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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浑浊的目光望着远方，口中发出感慨的声音：“没想到，只是稍稍切换视角，就能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奇妙，还真是奇妙啊。”
“你们说......是吧？”
老者扭头向旁边望去。
浪花中捆绑着十数道人影，他们四肢被束缚无法动弹，正是依靠海水的浮力，才勉强在水面上苟活。
其中不少人眼中都透露着深深的绝望。
但也有人还怀揣着一缕希冀。
“萧先生，求您醒醒吧！”
说话的是一名女青年，她的发丝在海水中乱作一团，浑身都是狼狈的模样。
“我们一直相信着，您绝不会败给深海，被深海蛊惑，成为深海的奴隶，变成不可理喻的疯子......”
“我们一直相信着您，求您......醒醒吧！”
话音落下。
出现在她面前的，却只有萧行文那失望的眼神。
摇了摇头，萧行文在海浪上迈步，抚着胡须走到女青年面前，低头看来。
“若然，曾经你是我的最得意的门生，我也时常教导你们，要常接受新的事物，才不会被时代所淘汰。”
“接受力，曾经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代名词，怎么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却反倒不如我这个老东西了呢？”
“不是的......”
若然在海水中奋力的摇了摇头，“不是的，萧先生，您现在已经被血海蛊惑了。”
“您忘了您当初是怎么跟我们说的了吗？”
“您说，那不是应该属于我们的时代，也不是我们该去接受的事物。”
“对。”萧行文点了点头，承认道：“那时候的我是错的，我错的离谱，还将那些错误的观念灌输给了你们。”
见萧行文居然直接便承认了自身的错误，不少人眼中绝望更甚一分。
因为他们明白，想让一个文化人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通常来说可是堪比登天的难度。
但现在，面对深海，萧行文却毫不在意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足以见得深海已经将他的精神腐蚀到了什么程度。
眼看脚下女青年还想再说些什么。
萧行文却是摇了摇头，张口将她打断：“好了，若然，不用再说了。”
“我没有疯，也没有被任何东西影响，我清楚的明白我正在做什么。”
“相信我，我窥见了这个世界真实的一角，只有海洋，才是我们的未来！”
“我在拯救所有人！”
“完了，完了。”海面被捆绑住的领主中，有人发出绝望的声音。
拯救所有人，那可是深海教会打出来的旗号，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要被他们拯救，更不可能帮他们去拯救别人。
“萧先生已经彻底疯了。”
“我们死定了，死定了......”
没有理会一片叫苦连天的声音，萧行文继续在海面上行走，越过众人，来到一道与众人格格不入的红色身影近前。
那道身影的躯干上有数道子弹的贯穿伤势，四肢也不正常的扭曲着，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见萧行文此刻走来，那道身影呸的一口唾沫吐在萧行文裤脚。
“你这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觉得你能控制深海的伟力？”
“我呸！”
“你只会像此前每一个自负的家伙一样，被你的内心扭曲成可怖的怪物。”
“深海永远不会庇护你，你将因为你的行为，被整个世界唾弃，深海教会将追杀你，你将永生永世在绝望中度过。”
“说完了吗？”萧行文静静的看着脚下人影怒骂，然后弯下腰杆，伸手将他头上的兜帽取下，“我尊敬的红衣主教大人。”
兜帽下，是一张长满鱼鳞的可怖面孔，但萧行文看着对方，却没有任何恐惧。
在他的潜意识中，这一切的发展方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结果。
深海教会给出了鱼饵，他就吃下，深海教会准备拉动鱼竿，他就顺应。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学习更先进的知识。
从怀中掏出一本深海教典，萧行文翻开到自己做了标签的页码，递到脚下的红衣主教面前。
“介不介意为我稍稍解惑呢，尊敬的主教大人？”
“疯子，疯子......”
那红衣主教喃喃着，口中却是下意识的，用一种旁人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对萧行文的问题给出了解答。
对于红衣主教的悉心教导，萧行文自然是照单全收。
【叮——】
【您触发了您的特殊能力：学无止境】
【学无止境】
【简介：当其他领主自愿传授时，你可以学习该领主的特殊能力，你的学习能力增加300%】
【您习得了：海噬、深海鱼群的呼唤、颂歌、高阶授业。】
【因资历抵达，您将自动获得身份：红衣主教（深海教会）】
【您触发了您的特殊能力：触类旁通】
【触类旁通】
【简介：你可以通过你已掌握的知识，对学习到的知识进行改良，有可能会增加或减少已学习知识的效果。】
【您的特殊能力“深海真相”，更改为“新世界行走”】
【您的特殊能力“颂歌”，更改为“新世界礼赞”】
【......】
许久过后，萧行文合上深海教典，将教典直接丢入海水之中。
他已经完全理解了深海，再也不需要那本教典的帮助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此话果真不假。”
喃喃着，萧行文将脚下红衣主教的衣服解下，套在了自己身上。
“从今往后，我会替代你，成为你，真正去拯救更多迷途之人，帮他们适应真实的世界，走上正路。”
话音落下，萧行文面向雪国内陆的方向，朝前踏步走出，一个瞬间，身影便出现在十米开外。
“什么！”
被扒光衣服的红衣主教，目光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萧行文离去的方向。
“他到底在我这儿，学到了什么？”
还不等红衣主教继续多想，一道滔天巨浪忽然拍下，使一切都沉入海底。
没过多久，海平面的远方，密密麻麻的身影正在朝着岸边挺进。
显然，深海教会的大部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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