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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被逼替嫁傻王,嫡女怒卸戎装杀疯了 > 第四十六章 接收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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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虽然不愿意,但却也不得不承认。

    “陛下身体抱恙,并没有旨意要本宫通传。”

    话锋一转,“但是本宫为你的生身之母,就不得不对你办得不周全圆满之事为你多考虑一些。”

    皇后呵斥道:“陛下是命你兄弟二人主理南洵上呈降书之事,今日只有你一人在场,此事是否是你独断专行,抢占风头。”

    身为儿子,怀王不得反驳,只能应下来,“母亲教训的是。”

    “今日之事,我与晟王细细商量过,并非儿臣一意孤行。”

    “今日接收南洵降书的也并非儿臣。”

    “哦?”皇后狐疑。

    怀王将皇后搀扶至一旁,“有母后在儿臣旁边提点着,儿臣今日更能安心了。”

    转而向南洵使臣道:“昨日我与晟王殿下已经说过,接收南洵降书的不是我也不是晟王,而是北幽。”

    使臣也笑:“我已经问过不止一次了,那怀王能代表北幽吗?”

    转而又看向一旁的皇后,“依我愚见,或许皇后娘娘更能比殿下您代表北幽吧!”

    怀王并不恼怒。

    此时他已经可以确定,祁雄背后的人就是皇后。

    皇后才是那个勾结南洵的罪魁祸首。

    此前他只是一个猜测,他一直监视着姜桔与晟王,就是怕自己心中的猜测成为现实。

    被晟王与姜桔知道。

    他们必定会用皇后的性命让断魂崖下三千将士安息。

    但是她终究是自己的母亲。

    此事就让他们知道祁雄这里就到此为止了。

    皇后也露出看戏的表情,“楠儿你可有让天下众人心服口服之法?若没有,母亲替你辛苦一番。”

    怀王看看皇后又看看,含笑,“母亲且好好看看孩儿这样做是否稳妥。”

    ......

    殿内。

    尘希与无念斗鸡似的面对面站着。

    “我已经说过了是殿下说陈大娘一路风寒,让我给换来紫姜茶驱寒。”

    尘希挡在面前,“我再说一遍,除了怀王与我,任何人都不能接近陈大娘。”

    “我就放下茶我就走。”

    “不行!”

    “那你把这茶帮我端给陈大娘总行了吧。”

    “不行!”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怀王走了进来。

    “陈大娘,该您出场了。”

    陈大娘正了正自己的粗布衣服,又抚了抚自己裹在头上的蓝色头巾,将漏出几丝银发笼了上去。

    她家虽然不如武侯家时代功勋,却也算得上是满门忠烈,这样的场合她不能给自己丈夫、孩子丢份。

    怀王搀扶着陈大娘慢慢移动到正阳殿门口。

    陈大娘虽然已经是做足了心里准备。

    可真是眼睛看见,还是被这样恢宏的阵仗震慑住了。

    皇后娘娘率先发难,“此人是谁?这样的场合竟然穿着如此不得体,有损我天家威。”

    使臣也讥讽道:“这就是殿下找的能够代表北幽的人?一介乡野村妇?”

    陈大娘先撩起衣服,向皇后行跪拜大礼。

    “民妇陈张氏,扣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虽然满脸不悦,但是当着文武白百官的面,还是要装出一副贤德的样子。

    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她不能够去责难一介布衣草民。

    “平身。”

    转而向怀王道:“这样的场合是你卖弄玄虚的时候吗?”

    使臣大笑道:“哈哈哈——”

    “她是谁?有资格代北幽接我南洵的降书吗?真是笑话!”

    众臣虽然依旧肃静,但是都已经皱起了眉头。

    等使臣笑够了。

    怀王客情有力道:“她是陈桂榕的母亲。”

    使臣的大脑飞速运转,在脑海中搜寻,陈桂榕是北幽的王侯将相?还是谏言史官?

    都不是。

    他出发前已经将北幽有名有姓的官员都刻在了脑子里面。

    不应该还有他不知道的官员。

    “陈桂榕是谁?”

    怀王早已经料到,“他是北疆大漠里的驻守的将士。”

    “就是他第一个发现南洵意图攻打我北幽昱岭关。”

    “在报信的途中,死在南洵的箭下。”

    “是这场战役中死的第一个将士。”

    南洵使臣笑着的肌肉瞬间凝固,尴尬的不知如何收下来。

    怀王接着道:“陈大娘的丈夫,在二十年前南洵攻打北幽昱岭关的时候就以身御敌。”

    “十年前,陈大娘的大儿子也战死在昱岭关外。”

    “七年前,二儿子出征昱岭关,从此便没了音讯。”

    “三年前,三儿子的尸骨也埋在了那里。”

    使臣再看着这老妇人,她的银发尽显老态,两只眼睛浑浊无光,却让他怎么也不敢直视。

    只得偏过头去,“北幽既然知道陈桂榕是家中唯一的独苗,就不应该把他送到战场上去。”

    “若说罪魁祸首,北幽也脱不了干系。”

    未等怀王开口。

    陈大娘苍老的声音,如一盏古卷,缓缓拉开。

    “当时募兵处已经明令龟儿不得参军的,是我亲自给他买了马匹、备了干粮、缝了衣服看着他去往的北疆。”

    “国家有难,他正当壮年,此时不挺身而出,当个缩头乌龟,我老太婆第一个就不答应。”

    皇后没想到一个农妇,竟然也能如此刚烈。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他也战死,这世上便只剩你孤苦一人了。”

    陈大娘缓缓道:“打仗嘛。”

    “总是有人要死的,他们或许是被人的丈夫,父亲、儿子,总归是要死人的。”

    “别人或许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老太婆什么都经受过了一遍,就比别人要能熬过去些。”

    “别人的孩子都能死,不能偏偏我的孩子不能死,与其多一个家庭承受不住,倒不如让我老太婆都受了。”

    她没有声嘶力竭,没有哭喊哀嚎,她的语气缓和,就好像在和被人拉家常,说几年的雨水有些勤,地里的蛤蟆叫得有些吵闹一般。

    在场的人无论文官武将,亦或是伺候的宫人无不涕泗横流。

    南洵的使臣羞愧的低下了头。

    皇后也恨不得遁去,她的一身华服、满头珠翠在这个头巾粗简、衣角泛白的老妇人面前,像个小丑。

    怀王直视着南洵使臣,“敢问使臣,这样的未亡人能否接收南洵的降书?”

    南洵使臣的脚突然像是被托举一般,迈过了最后一节台阶。

    双手高高地举起那卷降书,单膝跪在陈大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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