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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江朝那句问题，她微微仰起头，“我不知道啊！学长？大学？中学？小学？”
刚才江朝问的就是萧未然是不是她的学长吧！他脑海里怎么突然出现这个人的？
她和萧未然才一面之缘，什么学长？她有这么有能力的学长？
沐慕拿起梳子慢条斯理地在旁边梳头，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嘴，“你找他有事？”
洗发水那股栀子花的味道随着沐慕的动作往外溢散，清甜的香气扑进江朝的鼻孔里。
不知道为什么，江朝忽然想起充满栀子花香味的那一夜。
江朝的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声音低沉，“江太太是觉得我需要萧未然这个人脉？”
江朝那双眼睛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沐慕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贬低了江朝，她笑着打圆场，“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找他有事就派我去说，不然有失你的身份。”
萧未然怎么了？萧未然也是商界翘楚，年轻有为，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像他江朝这么权势滔天。
依她看，齐镜流，萧未然，都是人中龙凤，都是大佬，她得仰望。
江朝的脸色很有些阴沉，双臂环抱，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沐慕又怕自己什么时候做错了事不知道，她挽着江朝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试探，“阿朝，你怎么突然想起萧未然了？”
“他来律所，还特意问了沐助理今天怎么不在。”江朝故意加重了“特意”两个字，手指还轻轻扒拉开沐慕的手。
沐慕垂眸看着江朝那根无情的手指，她听着怪怪的，灵机一动岔开话题，“他们公司出事了？那我赶紧抛出我的股票。”
自从江朝给她卡上打了钱以后她就开始投资理财股票了，钱生钱何乐不为。
“他弟弟开花车撞了人被抓了，取保候审阶段。”江朝一只手撑在桌面上，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沐慕。
沐慕瞪大眼睛，“该不会给人家撞成植物人了吧！”
“嗯。”江朝的声音很淡，他也诧异沐慕为什么猜得这么准确，伸手轻轻摸了摸沐慕的脑袋，“沐助理大有进步。”
沐慕撅了撅嘴，“很简单啊！如果真的把人撞死你就会直接说撞死，如果并不严重你不会强调这个细节。既然你说了，那就说明是比死好一点，植物人呗！”
江朝不动声色观察着沐慕分析他的模样，好像沐慕比他更了解他。
沐慕小声嘀咕了一句，“几岁了就开花车，这个东西很难鉴定知不知情吧！”
明知车上的人是出来卖的还拉，那就是协助组织卖的活动，肯定要判得重一点。
何况现在还撞了人。
如何证明不知情，只要是成年人，只要频繁搭载，几乎不可能。
江朝喉结动了动，终于开口，“你对花车……很了解？”
他记得萧未然说沐慕接触过这样的人，沐慕怎么会接触过这种人。
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花车，何况沐慕这么年轻。
“哦，也不是很了解，就是……”沐慕挠了挠头，她松开了江朝的胳膊。
花车她怎么会不了解，她再了解不过了，没接触的时候她还真以为花车就是装满了花的彩车，以为是谁家幸福的小公主的专属座驾。
江朝却定定地望着她，“直说。”
沐慕抿着唇，“我刚被家里赶出来的时候王凤萍说要给我找兼职，让我去给人开车，开一次车最多的路程才一小时就给五六百，还不用我出油费，我当时觉得这个钱太多了怕在路上把我打劫了，就没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车是花车，王凤萍是想让那些女人把我也拉上船。”沐慕说完叹了口气。
江朝愣在原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原来沐家对沐慕的厌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要毁了沐慕。
沐慕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又开始自顾自夸奖自己，“哎呀我那时候好机智。”
如果她当时真的做了那个兼职，很有可能就是局子里喝茶的人了，再或者，现在还在哪条船上没下来，被无情地压榨，出卖身体，也没有自由。
“很聪明。”江朝从嘴里蹦出来三个字。
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沐慕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她拿起手机给江朝发消息。
沐慕还以为江朝已经睡了，不会回复消息，毕竟江朝平常也睡得很早。
但这一次江朝居然没睡，还秒回了她。
沐慕：［睡不着］
江朝：［楼下有牛奶］
沐慕看到江朝秒回，整个人从床上爬起来，她好像见证了什么新鲜事儿一样。
沐慕：［我不喝，说不定牛奶里边有东西］
江朝：［有什么］
沐慕：［你昨晚是不是也喝了霞姨熬的汤？］
沐慕挠了挠头，她忽然想起昨晚江朝在衣柜里发现的东西，突然翻身下床跑到衣柜门口。
沐慕深吸一口气，打开柜门，那个红色的蕾丝布条子还在那里挂着。
她捏着布条子的一根线小心翼翼地塞到一个角落里，又觉得还是不安全，拿出来装进一个袋子里。
这个突然出现的布条子，又不是江朝身上的，绝对是霞姨准备的。
可是霞姨准备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是江朝授意的？
江朝：［嗯］
沐慕：［肯定是霞姨干的］
沐慕：［霞姨怎么这样，毁我清白］
沐慕回到床上躺着。
江朝：［歪曲事实］
江朝：［你没喝汤的时候也没多矜持］
沐慕的耳根子越来越红，隔着屏幕她都能看到江朝得知的神情，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掌控全局，她好像永远都是被他安排的那个人。
除了上次她偷偷用录音威胁江朝给她双休的时候。
隔壁的江朝并没有休息，电脑屏幕上是一个交易表格。
电话里的男人突然发出声音，“江总，人呢？睡着了？”
“找到王凤萍和这个买家有关联的证据了吗？”江朝眯起眼睛。
“找到了当年开花车的司机和买卖中间人。”
江朝合上了笔记本，声音低沉又冷冽，“明天我要亲自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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