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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许松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黑着脸说道:“刘二狗的女儿失踪后他拦驾喊冤第二天就失踪了,谁都能看出这必不是一起简单的失踪案。
裴少卿使劲浑身力气也会力求查清此案,否则会影响他的名声,查来查去谁能保证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毕竟刘二狗女儿失踪可跟我们有关。”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想郭云被调走的原因之一,两人是利益共同体,或者说郭云是一条任他驱使的狗而已。
“那……那该怎么办?”郭云听见这话顿时傻眼,本以为刘二狗失踪是少了个麻烦,没想到是更大的麻烦。
他娘的,到底是谁干的?
揪出来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许松脸色阴沉的原地踱步,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应对之策,片刻之后沉声说道:“设法安排个人把刘二狗失踪这件事扛下来,让裴少卿对百姓有个交代,也能不对刘二狗女儿失踪一事起疑心,如此方可万事大吉。”
“公子真是妙计啊,小的知道该怎么去做了。”郭云眼睛一亮说道。
但是许松却对他不太信任,问了一句:“那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去做。”
“先找好扛事的人,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与他相关的证物丢到刘二狗家的旮旯角让靖安卫发现,引导裴少卿顺着这条线索查到扛事的人身上。
遭遇靖安卫抓捕时要反抗,装作反抗不成才束手就擒,但进了千户所后还是要嘴硬不肯认罪,等过一道刑后再承认是他杀了刘二狗毁尸灭迹。
至于作案动机嘛,那自然是因为刘二狗女儿失踪就是他干的,他见色起意将其先奸后杀,尸体抛入大河。
见刘二狗拦裴少卿喊冤,他忌惮裴少卿的神探之名,生怕他查到自己头上,决定杀了刘二狗,认为只要告状的人死了,官府就不会再下去。”
郭云面带奸笑,双眼放光,头头是道的说着自己脑海中设计的计划。
许松点了点头,“嗯,没错,就这么干,扛事的人一定要能扛住。”
“公子放心,天下最不缺不怕死的亡命之徒。”郭云信心十足的道。
许松挥了挥手。
郭云拱手说道:“小的告退。”
另一边,许府,许敬正意气风发的准备出门去找三五好友吟诗作对。
学习?那是他该考虑的事吗?
他可是公认的蜀州诗仙诶!
却刚好碰到赶回来的许廉。
“爹,你翘班了?这对得起陛下的栽培和朝廷的俸禄吗?”许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嬉皮笑脸的问道。
“反了天了!还管我!”许廉拿出背后的鸡毛掸子,冲上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揍,“小王八蛋,让你看书你不看,是把老夫的话当放屁吗?”
“等等爹!嗷!别打!是大哥允许我出去玩的啊!”许敬狼狈的在前院抱头鼠窜,边被打边委屈的解释。
许廉才不信这话,毕竟就是许松去找他告的状,听见这逆子还敢当自己的面撒谎,打得更狠了,“别往你大哥身上推,老子了解你大哥,也了解你,站住,今天我就要打死你!”
“冤枉啊!爹!我亲爹!这回儿真没骗你!”许敬声音带上了哭腔。
这回真的是大哥让他出去玩的。
但许廉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大概一刻钟后,许廉丢了已经打成光杆子的鸡毛掸子重新回了府衙。
而许敬则一脸委屈巴巴的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由母亲帮自己上药。
“你说说你,没事把你大哥扯进来干什么,这不,你爹更生气了。”
许母一边给儿子擦药一边埋怨。
“不是啊娘,真的是大哥让我出去玩的。”许敬满脸悲愤的辩解道。
许母只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许敬憋屈的重重锤了一下床。
想他堂堂蜀州诗仙,在外面众星捧月,但最亲的父母却不肯信自己。
也幸好不是网络时代,否则他肯定得好好控诉一下自己的原生家庭。
“好好趴着,别乱动哈。”许母给儿子擦完药后,就提着药箱离开了。
许松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趴着。
“哐!”
不一会儿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二弟!二弟你没事吧。”许松着急忙慌的冲进许敬卧室关切的询问。
许敬生无可恋的看了他一眼。
许松知道爹根本不会说自己告状的事,所以装模作样的问道:“你怎么不跟爹说是我让你出去玩的呢?”
“说了,他打得更狠了。”
许松:“…………”
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出于对弟弟的愧疚,他叹了口气承诺道:“这样,我一会儿亲口去跟爹说,让你好好休息几天养养伤,这段时间里就不看书,也不练字了。”
“真的?”许敬顿时满血复活,惊喜万分的说道:“大哥你对我真好!”
许松宠溺的笑了笑,没回话,从怀里掏出两张大额银票塞到许敬手里说道:“在外维护朋友少不了花销。”
主要是方便许敬宴请裴少卿。
如果他弟弟能够跟裴少卿搞好关系的话,那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谢谢大哥。”许敬脸快笑烂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很吊,但也不得不承认大哥只是在诗词歌赋上稍逊自己三分,但是其他地方都比自己强。
比如说这赚钱之道,大哥身上永远不缺银子,出手比爹娘都要大方。
反观自己,还没亲手赚过钱呢。
也曾经想过卖诗,但是他的诗很多人都自惭形秽觉得不配挂在家里。
因此以至于虽然所有人都认他开出的高价,但是却没有人愿掏钱买。
“你我兄弟,我的就是你的,说什么谢不谢。”许松轻笑一声答道。
“但光花你的也不好意思。”许敬换了个趴得更舒服的姿势,有些憧憬的问道:“大哥,要不你带带我呗?”
“嗯?”许松顿时露出疑惑之色。
许敬嘿嘿一笑,“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你究竟在做些什么生意?我也想给你帮帮忙,顺便靠自己的本事赚点银子,不老花你的。”
他一向花钱如流水,主要收入都来源于亲娘和亲哥,而这种经济上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好受,诗仙本就该出尘洒脱,又怎能被铜臭之物所困?
所以他想靠自己实现财富自由。
不为金银俗物所困,写出的诗想必一定能更具仙气,更符诗仙之称。
许松脸色变了一下,挤出个笑容说道:“我也是给在国子监读书时认识的朋友打打下手而已,没做什么实际贡献,又哪好再把你塞进去呢?”
“这样啊……”许敬闻言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却也能理解,“那好吧。”
“好好休息,缺钱跟我说。”许松俯身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
同一时间,蜀州千户所。
“明德,刘二狗父女的案子由你亲自负责。”裴少卿对孙有良交代。
毛文有些担忧的提醒了句:“大人这会不会引起府衙那边的不满?”
“是,大人!”孙有良没有毛文的迟疑与忧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裴少卿看了毛文一眼,风轻云淡的说道:“刘二狗的失踪明显是武者所为,本官怀疑他女儿失踪也与此脱不了干系,并案调查有何不妥?府衙那边若有不满的话尽管来找本官。”
“大人,骆百户前来求见。”就在此时一名下属快步入内拱手禀报道。
裴少卿随口说道:“传。”
“卑职骆闯,参见千户大人!”骆闯匆匆入内,低着头单膝跪地行礼。
“骆百户快请起。”裴少卿和颜悦色的问道:“骆百户前来所为何事?”
“大人,下官亦听闻了刘二狗失踪一事,如果确定是武者所为,那其女儿失踪必然也不简单啊。”骆闯站直身体抬起头来,语气沉稳的说道。
“本官也是这么想的。”裴少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已经命孙总旗全权负责这两件案子,一起查。”
“大人,杀鸡焉用牛刀?”骆闯看了孙有良一眼,主动请缨道:“区区两起失踪案而已,怎能劳烦千户所出面呢?下官愿负责此案,并且立下军令状,保证绝不会让大人令失望。”
裴少卿笑了笑,觉得骆闯是想在自己面前表现,这是好事,那不介意给他个机会,而且骆闯作为本地人查起来肯定会比孙有良去查更加容易。
“好,既然骆百户如此有信心不让本官失望,那本官又怎么能让你失望呢?此案就由你百户所负责,军令状便算了,只需要尽力而为即可。”
骆闯想主动对他表表忠心,那他又怎么能让对方真的立下军令状呢?
“多谢大人!”骆百户沉声说道。
“诶,不急。”裴少卿抬手,指着孙有良说道:“孙总旗跟本官一样初到府城,让他在你身边学习学习。”
“有劳骆百户指点。”孙有良道。
“不敢不敢。”骆闯连连摇头谦虚的说道:“孙总旗跟在千户大人身边耳濡目染,哪怕学得其百一,也远超在下,可不敢说指点,互相学习。”
“行了,你们两个下去商量一下怎么查吧。”裴少卿挥了挥手说道。
两人闻言同时抱拳告退。
走出公房后,骆闯客客气气的对孙有良说道:“孙总旗,我还没去现场看过,不妨你再陪我去走一趟?”
“好。”孙有良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结伴前往刘家,路上骆闯闲聊似的问道:“孙总旗可已经成家?”
“尚未。”孙有良摇了摇头。
骆闯笑着说道:“那不急,作为裴大人的左膀右臂,孙总旗未来前途无量,以后再娶,能到娶更好的。”
“可不敢这么想,我这种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糙汉,有人肯嫁我就了不得了。”孙有良自嘲一笑说道。
“孙兄这可就妄自菲薄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到了刘家,刘家门口有四名靖安卫站岗。
见两人到来后纷纷行礼。
“参见大人!”
“我们进去看看。”骆闯说道。
一名靖安卫立刻为其开门。
“孙总旗,请。”
“骆百户先请。”
两人一番谦让后,还是官职高骆闯走在了前头,孙有良跟在其身后。
刘家不大,一个前院,一间正房两间偏房,外加个比前院先的后院。
后院有口井,但貌似已经干了。
看下去没有水,黑乎乎的一片。
前院有几个浅浅的脚印。
以及人被拖行的痕迹。
正房里也有几处杂乱的脚印。
抽屉没有被人翻找过的迹象。
“门锁完好,院墙上没留痕,能如此干净利落的将一个成年人悄无声息的弄走,必然是武者无疑。”骆闯迅速转了一圈后,面色严肃的说道。
孙有良点点头,“家里没有被翻找过,凶手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刘二狗来的,而非是在找什么东西。”
“大人!这边有发现!”突然一名跟着骆闯一起来的下属高喊了一声。
孙有良和骆闯立刻对视一眼。
随后同时快步走进了正房。
一名下属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枚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玉佩,“这是卑职刚在床底下一个床脚边找到的。”
“如此珍贵的玉佩,肯定不是刘二狗所有,极可能是掳走他那名凶手遗落的。”骆闯接过玉佩在手里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又递给了孙有良。
孙有良小心接过,见玉佩上刻着一个陈字,语气不悦的说道:“岂有此理!先前千户所的人对现场进行搜查时竟然遗落了如此重要的证物。”
“孙总旗切莫动怒。”骆闯笑呵呵的说道:“张铁牛都说了,玉佩是在床底下的床脚边,肯定是刚好被床脚遮住了,再说现在不也发现了嘛。”
“嗯嗯,是啊。”发现玉佩的张铁牛一脸憨厚的挠挠头说道:“小的也是腿有些痒,蹲下去挠的时候才碰巧看见有个东西,否则也发现不了。”
“你立了大功。”孙有良看着张铁牛说了一句,然后又兴致勃勃的对骆闯说道:“我们快去向大人汇报吧。”
“和该如此。”骆闯笑着点点头。
大概半个时辰后,千户所,裴少卿一脸疑惑的看着去而复返的两人。
“你们两个怎么又一起回来了?”
“大人,我们刚刚去现场发现了条线索!”孙有良满脸欣喜的说道。
裴少卿立刻追问:“什么线索?”
“我们在现场一个隐秘的角落捡到一枚玉佩。”骆闯拿出玉佩说道。
裴少卿双眼微眯,直接起身绕开桌子走了下去,拿起那枚玉佩看了看说道:“质量不算上乘,但估摸着也要几十两银子,刘二狗家里没这种东西,多半是掳走他的凶手遗落的。”
“大人英明,我与孙总旗也都是这般认为的。”骆闯拍了一记马屁。
裴少卿又问道:“怎么发现的。”
孙有良这样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裴少卿先是皱了皱眉头,觉得千户所的靖安卫业务能力还有待提高。
随后又哈哈大笑,拍着骆闯的肩膀说道:“骆百户啊骆百户,你可真是本官的福将,这个案子交给你负责还真没错,这不一出手就有收获。”
“大人抬举下官了,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定然是冥冥之中有上天庇佑大人。”骆闯恭恭敬敬的恭维道。
“想不到骆百户不仅能办事,也会说话。”裴少卿笑了笑,将玉佩递还给他,“接下来你又准备怎么查?”
“刻字玉佩,必然是随时都佩戴在身上的,既然佩戴,那就肯定会被人看见,玉佩背面是芙蓉花,这花我锦官城盛产,所以玉佩所有者极可能是锦官城中人,至少长期在此生活。
艺大人您所言,这枚玉佩估摸着价值在几十两左右,说明所有者虽然是武者,但经济上不算很宽裕,同时也证明其实力不强,大概不到凝气。
下官在府城任职多年,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现在有了这么多已经掌握的情况,花些时间向他们打探一番必然会有结果。”骆闯自信的说道。
裴少卿觉得思路没问题,点了点头说道:“有进展你随时向我汇报。”
“是,大人。”骆闯大声应道。
孙骆二人又再一次离去。
出了公房后,骆闯主动向孙有良发起邀约,“孙兄,你我第一次共事就有此进展,和该庆祝,下值后没事的话,不如到芙蓉轩一起喝一杯?”
“多谢骆百户相邀,不过今晚下官有些私事要办,改天,改天我请骆百户您。”孙有良不好意思的婉拒。
骆闯善解人意,“办事重要,办事重要,酒随时都可以喝,那可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我们再一醉方休。”
“好。”孙有良笑着点点头。
目送骆闯离去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所谓的私事。
就是要去见见老情人。
多年未见,不知是否朱颜依旧?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
府城的夜生活比通州丰富,自然也比通州热闹,会持续到更晚,哪怕是到了亥时,街上灯火都依旧绚丽。
下值后换了身便装的孙有良来到锦官城中一户富贵人家门前,抬头望着上方“马府”二字,笑笑上前扣门。
“咚咚咚!”
侧门开了,家丁打量了孙有良一眼后客客气气问道:“公子找谁?”
“你们府上可是有一位叫黄莺的夫人?”孙有良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家丁狐疑道:“你找四姨娘?”
“我是她老家的亲戚,有件急事想要见她。”孙有良点了点头说道。
家丁见他气度不凡,也不敢拒之门外,“还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不多时,家丁去而复返,把侧门完全打开,“这位公子请跟我来吧。”
孙有良跟在他身后进了马府。
家丁将其带到了一处偏厅。
远远的,孙有良就看见里面有两道的身影,一男一女,虽然已经多年不见,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两个人。
毕竟又怎敢忘呢?
一个正是他的青梅竹马黄莺。
另一个则是当年横刀夺爱,并且毁了他科举仕途的富家公子马镇远。
而黄莺则是等到孙有良走进偏厅后才认出他,瞬间起身、惊疑不定。
“他谁啊?”马镇远显然已经把孙有良忘了,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
孙有良无视了马镇远,对黄莺微微一笑问道:“莺妹这些年可还好?”
他觉得,黄莺应该过得还不错。
皮肤比以前更白了。
身子也更丰腴了些。
“有……有良哥。”黄莺轻声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马镇远这才恍然大悟,想了起来,嗤笑一声起身,打量着孙有良说道:“我记得你好像被革了功名吧,穿得人模狗样的,看起来现在好像还过得不错?
今天来是想干什么?想从本公子手上将莺儿抢回去吗?呵呵,那你不如问问她现在还肯不肯跟你走啊?”
他身材微胖,容貌不算差,但满面油光,给人种油腻的感觉,再配上副趾高气扬的神态,显得特别欠打。
“你愿意跟我走吗?”孙有良还真就看着黄莺满脸认真的询问了一句。
黄莺无奈苦笑,“有良哥,回不去了,莺儿现在已为人妻为人母。”
“听见了吧,她连女儿都给本公子生了一个,我还准备今年让她再生个儿子呢。”马镇远得意洋洋像个胜利者大声宣扬着自己的战绩,点了点孙有良的胸膛,“还不赶紧给我滚。”
孙有良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黄莺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跟在大人身边他学会了很多。
有些事别人愿不愿意不重要。
只要他高兴,他愿意就行了。
当年马镇远从他身边抢走莺妹。
那现在他也要从马镇远身边将其抢回来,且还要抢走他其他的妻妾!
而这只是报了夺妻之恨而已。
至于毁他前程的仇。
当然要用马家家破人亡来还!
显然,他这半年跟在裴少卿身边没学到什么好的,尽他妈学坏的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裴少卿身上就没什么好的点能供身边的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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