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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安宁的米花町。
还没等到第二天就有大量新闻传开。
一间拉着窗帘的昏暗房间里,电视机光线映照出一个戴着眼镜的阴沉长发男人,40岁左右,容貌干瘦,额前头发掉得厉害。
边上满是空酒瓶,茶几上烟灰缸也装得爆满。
看着新闻画面中逮捕邮局大盗的警察,男人冷笑露出发黑牙齿。
“厉害,一下子就揪出所有罪犯,现在那些警察应该很骄傲吧?说不定还在开庆祝的香槟……不过现在高兴得太早了。”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视线落在旁边报纸日期上。
“3年了,本来还想再等一年的,可是我忍不住了,准备也已经足够,再让我看看你们的决心吧,勇敢的警察们!哈哈!”
“警察全都该死!”
……
“哈?你和佐藤的约会取消了?”
夜色笼罩的无人盘山公路。
一辆黄色甲壳虫轿车在郊外连续漂移转弯,平稳又流畅。
“是啊,她说自己受到了诅咒,关系亲近的男人都会被死神收割,不想再经历同样的痛苦,”高木在电话另一头唉声叹气,“我跟佐藤本来就不怎么配。”
“你这家伙还真是没用,”高默无语道,“她那么说你就真退缩了?现在正是她最脆弱的时候……”
“可是我不想乘人之危,而且……而且我感觉她好像更喜欢你。”
“她不是喜欢我,只是忘不了3年前牺牲的松田阵平,再说喜欢也不是爱,你才是她的现在和未来,拒绝和你的约会其实是担心你也遇害。”
高默看得很清楚。
就像白鸟所说,佐藤最多只对松田阵平有好感,毕竟只相处了不到7天,只不过对方的牺牲给佐藤印象太过深刻。
陪在佐藤身边最久的还要属高木。
“松田警官,”高木迟疑问道,“为什么你……好像很想撮合我和佐藤?”
这是个好问题。
高默短暂沉默。
“如果我说是松田阵平希望你和佐藤在一起,你相信吗?”
“别开玩笑了,松田警官,”高木后背一阵发毛,悻悻干笑道,“那个人都已经牺牲3年了,3年前我都还不在搜查一课……”
“总之别嫌我多管闲事就好,不撮合你们难道还拆散你们?”
高默继续一个漂移。
“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你参谋参谋。”
“松田警官有喜欢的人吗?”高木好奇问道。
高默再次陷入沉默。
这孩子被当作老实人不是没有理由。
“大概有吧。”
“什么叫大概有。”
“就是没有。”
高默塌下眼皮。
如果是谈恋爱的那种他的确没有。
倒不是对女人有什么心理阴影,只是从死而复活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很难作为正常人类繁衍生子,爱情这种东西也成为了一种负担。
喜欢自己的倒是有几个,但基本都没有下一步,只有园子是个例外。
暗示都没用,就差直接拒绝——园子根本就没表白过,全都是心理活动,完全不给他拒绝机会。
等解决园子身上的问题后或许可以好好谈一谈。
“嘀嘀!”
后视镜里忽然有一辆跑车追上来,灯光耀眼,经过高默旁边时连按几声喇叭,车窗摇下后伸出一只手,无声朝高默比划中指。
高默皱眉看去,发现是个戴着墨镜的染发青年。
神经,大晚上开车戴墨镜。
副驾驶的小太妹一嘴牙套,同样大拇指倒转,露出挑衅表情。
“呼!”
没有理会染发青年两人,高默踩下油门,又是一个漂移过弯甩开跑车。
“驾驶精通”可能不是顶级天赋,但已经足够他快速消化降谷零的驾驶技术。
原本只有1级的驾驶直接提到3级,基本上堪比专业赛车手。
“怎么了?”听到大油门声的高木疑惑问话,“你在练车?”
“我……”
“吱!”
“砰——!”
突然一道刺耳刹车声从后面弯道传来,紧跟着便是一声轰隆巨响。
染发青年不知道发什么疯,跑车从外圈冲出悬崖,狠狠撞上另一侧山壁后,化作一团火球滚落溪谷。
嘶。
高默靠边停下甲壳虫车,饶是他精神力强大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敢漂移是因为自己做得到,也能够提前预知危险。
这两人算是碰瓷吗?
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
【储存池:+2星】
“松田警官?”高木声音打颤,“刚才是什么声音?你没事吧?”
他听说高默这些天突然喜欢胡乱开车,连目暮警官都禁止高默碰车了。
“我没事,好像是哪里发生了车祸,改天再聊。”
高默目不斜视挂断电话,装作没看到般从另一条山路下山。
真要被当成目击者就很难解释清楚了,他现在开的可是阿笠博士的甲壳虫车,就算高木再迟钝也难免会多想。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应该不只有他看到,还是早点离开吧。
不过这个世界的死亡还真随意。
没本事冒什么险呢?
直接就是两条命。
……
城户侦探事务所。
阿笠博士站在院门口,等到眼欲穿才看到自己的爱车出现在街道尽头。
“怎么现在才回来?”
“随便兜了一下风。”
高默把车钥匙还给博士,转头发现客厅灯光还亮着。
“小哀又没睡?”
“你自己去看看吧。”博士努努嘴,看高默的眼神颇为微妙。
“怎么了?”高默一脸莫名其妙,进屋才发现园子和小兰都在自己家。
“她们说下周末就是全国模拟测验,赶着复习呢。”阿笠博士解释道。
“……”
复习就复习,干嘛跑到事务所来?
高默愣神看向给园子两个讲解数学题的小哀。
小兰不断露出恍然表情,园子则是急得满头大汗,一脸生无可恋,似乎很不理解自己的数学居然需要小孩补课。
这叫怎么个事?
高默无语摇头。
不过考试来临,园子总算没精力管其他事了。
这个世界的高中生就是闲的,如果天天考试,哪还有什么心情谈恋爱?
等等……
高默忽然脚步一顿。
园子的死亡未来依旧没有改变,只是死亡方式变得格外模糊。
小兰也给他同样的感觉。
一个考试还能要命?
“城户哥?”
园子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高默回来,连忙坐正身子,像小兰一样投入解题,眼里满是智慧之光。
“唔,微积分……”
“糟糕,都这么晚了!”小兰从题海中回过神,惊慌查看时间,“我还要去给爸爸做饭……”
“你就别管那个老酒鬼了,”园子确定自己拿微积分没办法,心底一阵哀嚎,“又要准备考试,又要照顾小鬼和酒鬼,小兰你也未免太辛苦了……我看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们干脆到城户哥这里集训,没人打扰才好复习。”
要命,她可不想自己看起来很蠢。
“不行啊,”小兰无奈道,“我要是不快点回去,家里肯定又会一团糟。”
“我先去洗澡睡觉了。”
小哀捂着嘴打起哈欠,瞥视高默一眼,背着手离开客厅。
虽然给园子两人补课很有成就感,但一边要演戏一边又要忍受不开窍的园子,实在是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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