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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没去？我们在等你们的电话呀！我可告诉你，任务可是买断式的，可不能因为任务……”
“你说什么？因为后续任务取消，后面的钱不给了？”
“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现在去告你们？”
“随便我告？看警察信我们还是信你们？”
“没有证据？我的通话不就是证……”
“NM！”伴随着一声咒骂，电话被人猛地砸到地上，啪地一声，最抗揍的诺基亚手机也变得四分五裂。
打电话的男人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心痛地弯下腰，将四分五裂的手机捡起，一点点组装到一起。
按下开机键，当屏幕亮起时，他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好几百块的手机，这要是废了，那又得浪费钱。
将手机塞回兜里，他转身看着身旁的几个人：
“收拾东西撤，那帮狗东西自己拿错情报，他们任务搞砸了，他们的领导在骂人，他们在甩锅。”
“后面的钱拿不到了！”
“简直就是畜生！”
男人说完，就垂头丧气地收拾地上的东西，旁边，正在调试设备的人回头，双手捂着头喊道：
“我们可是签了一年的租房合同，房租付6押1，那可是7000多块钱！”
“还有新添的设备！”
“这tmd！”
“走吧，把设备收拾好，然后去找房东退钱！”
这边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林易等人。
竞争性谈判虽然比招投标要灵活一些，但该走的程序要走。
休息了一夜，一大早，林易和杨俊又带着人，出现在西湖大酒店，出现在吕粮的人面前。
而经过一夜的测试，分水江的设备，也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而这份答卷，就转换成吕粮等人手中的评审结果文件。
将评审文件递出，吕粮微笑着说道：“林总，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商讨合作协议细节。”
“商讨完，我们把合作协议一签，预付款一打。”
“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三份评审结果文件，林易和杨俊，还有身后带着的人分开查看，一看，他们笑了。
这三份评审结果文件，除了详细的数据内容进行过修改，其他的完全就是一个模子，照抄的。
很明显，专业人员干的。
核对完评审结果没有问题，双方进入下一个环节，合作协议条款协商。
这毕竟是凑到一起接近300亿的项目，条款只能谨慎再谨慎，有一条没定好，后面就是麻烦。
于是，林易等人干脆带着人，直接在西湖大酒店住下。
要上班，就狠狠地上。
在林易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一个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11月的寒风中，林易站在阳台，吹着冷风，接通了来自德米特里的电话。
德米特里那独特的声音传来：“货已经收到，刚才检查了一下，质量很不错。”
“你可以开始准备下一批货了。”
“数量……你们的那个红米来30万，小米1来20万，小米1s10万！”
“抓紧时间准备，我把这边的货处理好，就给你们打钱！”
林易把电话从耳边挪开，放到眼前，屏幕上是德米特里几个字。
手指按下home键，通话页面退出，退到手机桌面，手机桌面上，是明晃晃的日期。
11月16！
按照时间来算，运手机的船应该是今天早上刚到墨西哥，这才晚上，那家伙就打电话。
话筒被林易放到嘴边，他的询问也紧随其后发出：
“这货才刚到，你手机卖掉了？你不怕占用资金吗？”
“要不要那么离谱？”
墨西哥，恩森纳达。
这是墨西哥位于下加利福利亚州的港口，往北80公里，是阿美莉卡和墨西哥边境。
得益于这个距离，阿美莉卡的走私人员，很喜欢把来自西太平洋地区的货物放到这里，然后再从这里走山路，或者沿岸公路，又或者是东边的沙漠进入阿美莉卡。
因为省钱。
德米特里所掌握的中情局走私网络自然也是一样。
此时此刻，他行走在中情局租赁的仓库里，手指从一个个米白色包装盒上划过，越看，就越是开心。
这样的盒子，这里有15万个，也就是15万台手机，并且，这15万台手机已经被下面的销售网络预定干净，只需要等中情局的人把这些包装全部拆开，往里面植入窃听软件，再重新包装，就可以把货发出去。
每一台手机赚100美元，15万台手机，1500万美元。
舒服！
而且赚得很轻松，还能顺道完成部门任务，一举两得。
还不用和海岸警卫队那帮傻逼打交道，不用分他们钱，越想越开心。
终于，德米特里走到了盒子山的尽头，又转过身，走向一旁的生产线。
生产线上，中情局探员小心翼翼地将手机包装盒拆开，从里面取出手机，开机，然后植入软件。
软件植入成功，关机，又按照一开始的包装装回去，打上塑料封膜。
流程很慢，看着德米特里很是恼火。
这么慢，发货速度会变慢，回款周期会变长，回款周期变长，就会占用资金，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其他问题。
就很烦。
他揉着脑袋，走到生产线旁边，捏着眉心问道：
“能不能把速度加快一点？你们这速度太慢了，这15万台手机，得搞到何年何月？”
“而且后面还有几十万台，这么搞不行！”
生产线上正在忙碌的中情局探员听到这话，一个个抬起头，满脸苦瓜样地看向他。
最后，最靠近德米特里的中情局探员苦笑着开口：
“德米特里先生，不是我们不想加快，而是植入软件需要时间，而且这公司的手机，背部贴纸，包装盒都有对应的sn码。”
“我们一旦快起来，相关的东西就会贴错，只有这么一个速度。”
“我们也想提速，毕竟我们能够拿到手的红利，也和这些东西有关。”
“可快不了啊！”
听着他的抱怨，德米特里用手按住头，将生产线上的流程全部看了一遍，然后只能无奈地认输。
他一边用手按着头往外走，一边往外掏手机。
走到仓库外，吹了一口来自东太平洋的海风，他将电话打给了纳瓦罗：
“那个植入软件能不能换一个方式？植入速度太慢了！”
“从早上到现在，总共才植入了不到1000台手机。”
“按照这个速度计算，15万台手机，至少需要150天。”
“可这15万台手机已经被预定干净，最迟一周之内就得发出去。”
“发不出去，我们的钱就回不来！”
“还有，我担心那帮人迟迟拿不到货，会直接去华夏找人，万一找到林易那个狗东西，他也给他们同样的货，那我们就完蛋了。”
说到了钱，电话里头的人立马没了动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有规律的从听筒里传来。
过了10来分钟，纳瓦罗声音响起：“网上网络空间小组换一个植入方式，你们那边先停一下，赶紧把货发出去。”
德米特里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但他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表现出一丝担忧：
“这不好吧！”
声音很轻，听起来很怂。
才说完，纳瓦罗的声音就再度响起，语气有些严厉：“把货发出去，软件随时可以植入，但是，赚钱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们要把握住机会！”
“好的！我来处理！”德米特里挂掉电话，在即将进入冬季的11月，他挂着春风一般的微笑，慢慢走进仓库。
然后用力拍拍手，拍手声将在仓库里忙碌的人暂停，他们一个个回头，好奇地看向德米特里。
在他们的注视下，德米特里微笑着开口：
“刚才我和局长商量了一下，他决定让网络空间小组的同事，重新换一个软件植入方式。”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做的工作停止。”
“现在，以最快的速度把拆开的手机给我包装好，然后我们准备发货。”
“发完货，每人领一笔奖金，然后回各自的区域。”
“快点！”
听见不用继续干这个该死的活，生产线旁的这些中情局探员一个个发出鬼叫，然后迅速起身，小心翼翼将手机按照原包装装好，又把这些盒子送到塑封机前，开始塑封。
塑封完毕，这些“全新”的手机，就回到了盒子山里。
等最后一台放回去，德米特里大手一挥：
“发货！”
在这些中情局探员的联络下，这15万台手机，被装上卡车，沿着3号公路一路向东，一路深入墨西哥，然后向南美洲扩散。
从恩森纳达到墨西哥城，路程超过2400公里，一路上还有大量的城市。
刚出发时，5辆卡车跑得很慢，越靠近墨西哥城，卡车跑的速度就越快，而且卡车的数量也变少了，只剩下了两台。
联系好人，卡车径直开进西北部郊区的仓库。
仓库里，负责接手货物的墨西哥黑帮头部卡特罗亚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在他身后的黑暗处，是三十几个手持步枪的黑帮分子。
卡车停住，司机是来自中情局的探员，和这些人也打过好几次交道，他很自然地下车，打开货车车厢：
“货物都在这里了，每一个盒子里面都有使用说明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看。”
“相关的维修零件，过两天才能送到。”
“你检查一下，数量如果没有问题，那就赶紧把钱给了。”
听着这不卑不亢的声音，卡特罗亚从椅子上起身，满脸阴冷地来到司机面前，刚要开口，司机抢先一步：“检查货物，然后付钱。”
“不要给我搞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没时间陪你玩。”
黑暗处，那三十几个黑帮分子端起枪，想要开枪，又被卡特罗亚拦住。
他留在几个司机身边，招呼其他人上前检查货物，清点数量。
几十个人的效率很快，两个小时左右，货物清点完毕。
在几个司机的注视下，卡特罗亚拿起卫星电话，给黑帮的财务负责人打去电话。
不多时，送货的司机手机响起，他打开免提，德米特里的声音传来：
“资金到了，给我们的合作伙伴说一声，合作愉快。”
“早点回来！”
“挂了！”
挂掉电话，司机们上车，在卡特罗亚的注视下缓缓驶离。
等到这些司机离开，卡特罗亚这才打开一个包装盒，将里面被仔细包装的手机取出，放在手心仔细把玩：
“这外国货就是好，你看看这手感，看看这重量，看看这屏幕。”
“再看看你们手里的！”
没人配合他，因为他们好多人没有手机，有手机的，也只是一个老式手机，那屏幕，也就比大拇指大一点，仅仅能够在拨打电话时，看清楚电话号码。
仔细把握了10来分钟，卡特罗亚将手机开机，又在手机盒里一阵翻找，找到了一份说明书。
双语说明书。
一群人就着上面的英文，看了很久了，才终于将手机里面的语言，从汉字调成了英文。
调成英文后，一群人就在设置里面找到了一个开发者选项，在开发者选项里，赫然藏着更多的语言选择，里面有西班牙语。
墨西哥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但因为墨西哥靠近阿美莉卡，所以，在墨西哥，依然有大约12%的人口能够用英语交流。
但12%的人口很明显无法消耗他们的货物，有西班牙语，那就好办多了。
选择语言切换，经过一系列的同意之后，手机操作页面变成了西班牙语。
不是墨西哥人常用的本地西班牙语，而是欧洲的西班牙语，但是，能看懂。
看到熟悉的文字，卡特罗亚更是高兴，将手机关机，他将自己的电话卡塞了进去。
开机。
等待了两三分钟，手机左上角出现了熟悉的信号格式。
接着，他又给在场的另一个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听筒里的声音很清澈，没有嘈杂的沙沙音。
挂掉电话，他很自然地将手机锁屏，转过头：
“分货！”
下午4点，他们开始分货，下午6点，墨西哥城的街头，他们控制的区域内，就出现了一些人。
他们统一穿着大衣，见到人就猛地掀开大衣：
“兄弟，要手机吗？”
“全新的盒装货！刚刚从华夏运过来，还是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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