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黄易小说 > 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 第三百章 朕如天行日月,大道昭彰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黄易小说] http://www.huangyixiaoshuo.info/最快更新!无广告!

    汉王殿上,烛影摇曳,云雾缭绕。

    伏德伏匐地上,自称下臣,伏惟叩首,将诏书送上。

    高台蒲团之上,袁术摩挲着手中诏书,眸光晦明莫测。

    随着那一声声:【匡天下之仲辅,济万民之能臣】等以正汉王忠贞之语,被宣诸殿上。

    侍卫之臣,与有荣焉,皆感天子对汉王的仰仗。

    然而也就在诏书被宣读完的一刻,袁术指间捻着诏书一角,将之举于烛火之上。

    随着火星蔓延煊腾,燃炽此诏,伏德叩首无地,眼前仿佛已见到整座大汉天下,都将如眼前这诏书一般。

    随着汉王抬手,将九州点燃,使四海沸腾。

    “汉王何至于此?

    天子是信重仰仗您的,接下此诏,您便是朝廷承认,四海皆准的大汉忠良!

    将来为朝廷讨逆,举大义诛暴,诸侯敢有不臣者,皆背大义而逆叛。

    何兴一时之怒,而动社稷之主,使神器失衡,祸乱四野?

    此万民之祸,乱世之根也!”

    然而面对他泪流满面的以头抢地,袁术只冷冷看他一眼。

    “此伪诏也!

    曹贼矫诏以代天命,窃以为授予大义,假以名利,便能让朕,让朕的汉国,与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他说着,将指间最后一点火星捻作尘埃,撒于案前。

    他的话语,如王宣诏,掷地有声。

    “可他错了!

    现今之朝堂,已为曹贼窃政,当今之龙椅,更是空悬无人。

    天子囚于宫室,汉臣血洒长街,百姓哀哭无地,中原十室九空!

    累累白骨,积销于野,昭昭恶行,响彻大江!

    这天子的哭声,这苍生的悲鸣,这煌煌炎汉四百载临终的哀告!

    国舅!

    伏卿!!!

    汝是要朕为这一纸空文,视而不见?

    假忠臣之名,授大义之柄,许通商之利,就想让朕承认这朝廷伪诏,洛阳伪朝!

    曹孟德,当朕三岁小儿乎?”

    他在冷冷发笑,平天冠下隐现的眸光,看的人不寒而栗。

    “朕,乃大汉忠良!

    何需汝这伪朝伪诏承认?

    天下九州,苍生万民,实所共鉴!

    有刘氏四王与朕歃血,有诸王议会为朕正名,这天下奇才,半数为朕家臣故旧,普天皇土,自有大儒为朕辨经!”

    那云遮雾绕之中,如孽龙垂眸,他盯着伏德,意味深长的笑了。

    “朕佩玉玺,着龙服,履三州,治万民。

    此扶汉之行,匡国之举,如天行日月,大道昭彰。

    伏卿,以为然否?”

    伏德:“.”

    伏德默然无语,不敢发一言,只将头埋在地上,眼神都不敢抬望直视。

    似乎是对他这装聋作哑的行径,颇感无趣。

    汉王执杵,轻敲铜磬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只余音袅袅,有一言传至伏德耳畔,如惊雷乍响,振聋发聩。

    王曰:

    “回去告诉朝廷。

    朕.要北上了。”

    伏德脸色煞白,惊惧踉跄,幸有曹安民搀扶,这才缓步走出王殿。

    出了寿春宫,站在一环大街上,伏德才骤觉身上衣襟早已湿透。

    回想这与汉王的一面,他只感俯仰天地,茫然无措。

    今时之汉王,已比当初他为天子来讨要玉玺之时,那个奉金银,烹人糜,威胁自己再要多言,便举三十万大军北上归还玉玺的袁公,可怖多了。

    今时今日的他,已不再需要用金银以奉迎,恃兵力相威胁。

    他只端坐王座之上,自己便要以下邦小臣的礼节,阿谀奉迎。

    而他一句:【朕,要北上了。】

    更比任何威胁言语,令人为之胆寒。

    只怕这五个字带回洛阳,上至曹公,下至群臣,无有不坐立难安,辗转反侧!

    可这短短五个字,背后却是自大江至大河,中原内外,烽烟四起,血流漂橹之景。

    也就在他怔怔然行走在街上,茫然不知归处之时,耳闻货郎叫卖之声。

    “包子,新鲜出炉的汉王包,正月大酬宾,一个三钱,三个十钱!”

    伏德:“???”

    你这卖的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见他驻足停步,货郎还以为他要买,忙上来为之推销。

    “先生外地来的吧?

    您指定没吃过包子?这可是汉王亲授【太平食经】上所书之新制吃法”

    “《太平食经》?汉王还写这个?”

    “那可不!食经第一页,汉王亲笔所书:民以食为天。

    是故在《太平开物》之后,又授天书《食经》一卷。”

    “民以食为天?此郦食其劝太祖高皇帝言:【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

    伏德讶然,他没想到从汉国一个货郎小民口中,都能听闻经义典故相关之语。

    出于好奇之下,他买下一个包子尝了尝,味甚美。

    而当他将视线从内心彷徨,从中原烽烟,从汉王北上,从天子社稷之中抽离,抬头而望。

    举目长街之上,货铺林立,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有趁着冬日,凿冰为刨,所制之冰粥,冻得他口寒齿冷;

    有置锅于前,随煮随食之火锅,辣的他口烫舌红,忙买了一碗冰粥;

    更有糖葫芦、豆腐脑、瓜果蜜饯,琳琅满目。

    伏德一路食人间百味,看此街热闹非常,百姓喜笑颜开,忽感热泪而盈眶。

    遥望昔年之洛阳,也如今日之寿春一般热闹,人流络绎不绝,百姓以天子脚下为荣,瞧不起外来之人。

    而他今日之经历见闻,比昔日之洛阳尤胜。

    反观眼下的洛阳还剩下了什么呢?

    是那被烧毁了一遍又一遍的巍巍宫墙?

    还是遍洒忠直血,至今犹未干的长街?

    亦或是入目萧条,甲士巡猎警戒,而百姓十室九空的城郭?

    “奈何?奈何!!!

    此天命更易,人力孰可违耶?”

    伏德徒呼奈何,落寞而去。

    他要和曹安民采购寿春奇货,并将汉王欲北上的消息,带回洛阳。

    伏德走后,王殿之中,袁术正自思谋北上之事,忽闻侍者传喜曰:

    “王上!大喜!大喜啊!!!

    大乔夫人有喜了。”

    “好!

    此大功也,可升贵妃!”

    袁术说着,也忙起身离殿,往后宫而去。

    不久之后,徐州。

    “汉王使至!”

    惊闻汉王来使,吕布忙携陈宫出迎。

    只见车马连绵而来,吕布迎上那为首使臣相见。

    “蒋先生,来就来嘛。

    吾与汉王姻亲之盟,何必送此厚礼?”

    蒋干周到还礼,笑谓之曰:

    “吕将军误会,此皆空车也。

    王曰:【既有姻亲之盟,何不以礼来贺?】”

    他面上带笑,语气渐冷。

    “汉王让干来问将军一句:

    【奉先,何故变心?

    若未变心,称王大典之时,怎不见携礼来贺?】”

    吕布闻言,脸色陡然一沉。

    什么意思?派个使节,带着几百辆空车过来?

    袁公路!你什么意思???

    安敢辱我?

    眼看吕布就要发作,此时身为汉王使臣,高高在上的蒋干,只冷冷发笑。

    “吕将军,慎言啊!

    我家汉王说了,若是将军不愿做他的姻亲,那可就是他的仇寇了。

    将军也不想下次来的不是我,而是百万带甲之士吧?”

    此言一出,吕布刚要发作的话语,愣是被堵在喉头,竟不能言。

    回想自己半生往事,先拜丁原,后拜董卓,又跟从刘备。

    哪一次不是先忍一时之气,其后再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

    目下汉王势大,且先郁郁居他人下。

    吕布遂陪着笑,谓之曰:

    “布与汉王姻亲之好,蒋先生何说此生分之言?

    至于这些大车

    先生今日初至,风尘仆仆,且先入城接风,正事来日再说。”

    蒋干满意颔首,称布曰:“善。”

    酒宴散后,陈宫入见。

    吕布面上再无半分笑意,气的将酒盏置于地上。

    “携数百空车出使,连那蒋子翼,都敢轻视于我。

    真真岂有此理?

    袁公路欺人太甚,布安肯坐而待毙?”

    他说着一双凶戾的眸子抬起,望向进来的陈宫。

    “公台!

    现今袁术已然称王,朝廷又是什么意思?

    曹孟德何时引兵南下?可派人与之联络,言说其兵临豫州之日,布出兵响应之时。”

    然而对此,陈宫的回应,却是无奈苦笑。

    “将军,朝廷不会出兵了。

    最新传来的情报,伏皇后之兄伏德,携天子诏至淮南。

    入见之时,口称朝廷为下邦,敬尊汉王为上国。

    天子诏称汉王为大汉忠良,谓之:匡天下之仲辅,济万民之能臣!”

    “什么?”

    吕布闻言,骇然失色。

    “曹孟德他疯了吗?

    他袁公路能是大汉忠良?

    天下人的眼睛都瞎了吗?

    当世诸侯之中,就数他最是僭越无道,欺君罔上!

    今日称王,明日称帝,其尽取天下之心,术然若揭。

    这也能是大汉忠良?”

    “他没疯。”

    陈宫摇头而叹,“正是因他现在不能南下,也不敢南下。

    所以唯有诏汉王为忠良,许王位为天子所封,才能安天下之心。

    否则若再斥汉王为反贼,必得出兵来剿,倘若剿之不成,兵败而归,则天下易主,只在顷刻。”

    他说着忙劝吕布曰:

    “将军且先忍一时之气,再从长计议。

    天子诏命汉王,先灭将军与袁绍、刘璋、马腾之流,再匡天下。

    此之谓抱薪救火,以稳汉王。

    所幸以汉王之谋,轻易识破此计,当场烧了诏书,未有兵进徐州之意。

    可在此之后,汉王便遣蒋干为使至,其意不言自明。

    那封先讨将军等诸侯,一匡天下的诏书,汉王可以烧了,自然也能假传国玉玺再写一份。

    将军切莫在此时意气用事,作那曹操的身前盾,为徐州招致祸事。”

    “什么?

    曹贼安敢如此?

    枉我与他为盟,约共进退,以保基业。

    他竟不惜伏低做小,示弱于袁,欲以我为盾,替他挡住汉王兵锋?”

    吕布又是恼怒,又是气愤,全然没觉得自己先前也想让曹操南下,吸引袁术火力,有什么不对。

    他皱眉微蹙,似是灵光乍现,想到些什么。

    “这么说来,朝堂虚弱疲软之势已现。

    今袁术称王,不仅不发兵征讨,反而还为之正名。

    那布若称王,曹操更会发天子诏,嘉许之,以安我心。

    否则布彻底倒向淮南,其必坐蜡。”

    吕布越说眼神越亮,“此正布称王之时,千载难逢之机也!”

    “啊?将军.”

    眼看吕布没说两句,怎么又想到自己称王去了?

    陈宫刚要开口相劝,却遭吕布打断。

    “公台,勿忧。

    布亦非无谋之人。

    既然这蒋干带来之车马,将之装满,以贺汉王,来避免战事,已成定局。

    那么何不让这份贺礼发挥更大的价值?

    今布当称齐王,将车马数百之礼,朝供汉国,以臣下邦。

    布就不信,他袁公路还能发兵攻打自家属国不成?

    近闻其已有北上之意,而朝廷虽疲软,洛阳之外犹有雄关八座,足以同他僵持靡耗。

    届时无论孰胜孰败,布只行拨乱反正之事,如先前取玄德之徐州般,讨些渔利便是。”

    陈宫:“.”

    他面上苦涩之意更甚,幽幽一声长叹。

    “将军既有定计,何用宫之为谋?”

    “公台戏言。

    布能有今日,皆赖公台之谋,今称齐王之事,还需仰仗公台操办称王大典。

    更需汝为布于曹、袁之间左右逢源,以成大业!”

    陈宫本欲拱手而去,不想却被吕布起身紧紧相握。

    他一儒雅文生,如何挣脱吕布钳制,只得在吕布的声声催促之中,无奈帮他把所谓的称王之策,尽量完善。

    幽州。

    随着一艘艘上书【替天行道】的大船于海平面上浮现,满载而来的甘宁、蒋钦指挥士卒,操纵大船缓缓靠岸。

    岸边早有大军接应,军旗上书一个【赵】字。

    眼看大船之上,不断有人下船卸货,赵云忙拍马而来。

    “蒋大哥,好久不见。

    这次又是收获颇丰?看来即便没有云的帮助,你也足以纵横海上。”

    “子龙!”

    看见久违的赵云,蒋钦自也满脸喜色,忙要将身边之人给他引荐。

    “子龙,你猜这是谁来了?他和你之关系,可是亲如一家,按理来讲,你还得称他一声.”

    “需得称宁一声:父亲!

    某家不才,正是鬼公将军张角~”

    没等蒋钦把【义弟】二字说出,甘宁便爽朗大笑着抢声开口。

    赵云:“???”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