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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陆枭寒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出去聊聊吧。”
“好。”原本就迫切的想知道女儿的情况，桑渝立即应下。
临走时陆枭寒特地交代陆北冥：“我出去一会儿，手术要是结束立刻通知我。”
两人心里都放心不下女儿，于是便找了一家离研究中心近，且人还少的咖啡店。
进去后，陆枭寒直接续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自从柠柠回到陆家开始，我便陆陆续续的开始做梦，我梦到她被那对人贩子夫妇欺负，还梦到了她被沈肆收养后在沈家的生活，除了这些我还梦到了她在千寻岛过的日子，以及她被沈家人和秦妄合伙害死的结局。”
陆枭寒将自己所梦到的事情都详细的告诉了桑渝。
桑渝原本还在怀疑陆枭寒刚刚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直到此刻听到陆枭寒说出了他在梦中看到的那些事情，她脸上的情绪缓缓消失，一脸震惊的看着陆枭寒，自言自语的说：“为什么我们会做同一个梦？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枭寒沉默了一瞬，抬头看向桑渝：“你觉得这仅仅只是一个梦吗？”
桑渝迎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迟迟没有开口。
如果那真的是梦的话，似乎太过真切了。
桑渝都有些分不清了。
她看向陆枭寒不解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枭寒干脆开门见山：“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做同样的梦，但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你梦里看到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假的。”
桑渝的心狠狠沉了沉。
梦里那些真实的画面到现在还清楚的印在她的脑海中。
如果那些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那她的柠柠这些年过得真的是太惨了。
这一刻，桑渝真希望那只是一个噩梦。
然而很快，陆枭寒便彻底将她眼中的期待打破。
陆枭寒认真的看着桑渝说：“起初我和你一样认为这只是一个噩梦，但随着我一次次做梦一次次派人去查，几乎梦里的每一件事都被我验证了。”
他想了想又说：“我知道这事情有些令人难以相信，但我还是要将我的猜测告诉你，我们梦到的其实是柠柠的上辈子，上辈子柠柠没有和沈家断绝关系，也没有认我这个父亲，她爱上了秦妄，被他伤的遍体鳞伤，又被沈家用养育之恩折磨了一辈子，直到二十八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因为上辈子的遭遇，重生后的柠柠果断和沈家断绝关系，并且回到了陆家，她没有像上辈子一样和秦妄在一起，沈家的养育之恩早在上辈子她就已经还清了，所以这辈子的她问心无愧，可以果断的斩断跟沈家的任何牵绊。”
桑渝已经看过了助理拿过来的调查报告，这些年为了讨沈肆和沈家其他人喜欢，桑柠对沈家人一直言听必从，直到两年前的一天，她忽然跟沈家断绝关系并找上陆家。
而且桑渝也调查过了，梦里所有帮过柠柠的那些人，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柠柠手下做事，就是不在柠柠手底下做事的那些人，混迹别的圈层，那也都有柠柠做后台。
这些都足以说明柠柠的确是重生了。
所以陆枭寒说的都是真的。
“是我对不起柠柠，要不是这个梦我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女儿到底受了多大的苦。”桑渝心里既内疚又心疼。
陆枭寒淡淡看了桑渝一眼，到底还是将桑柠嘱咐他的话说了出来：“桑渝，柠柠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叫你妈妈了，她让我转告你，她说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你说什么？”桑渝眼眶本就红的厉害，听到陆枭寒的话眼中瞬间便蓄满了泪水。
陆枭寒知道她听见了，他又说了一遍：“你没听错。”
“她真的愿意认我了？”桑渝背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吸了吸鼻子。
陆枭寒顿了顿说：“桑渝你还是不了解柠柠，那孩子嘴硬，心却比谁都软，只要别人稍微对她好一分，那丫头就会一直记在心里，等有机会便要报答十分。”
“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早就原谅你了，或者说从她知道不是你抛弃她的那一天开始，她便没有怪过你了。”
相处那么久陆枭寒早将家里这小祖宗的脾性摸了个透。
“那丫头怕我们会遗憾，也怕自己会遗憾，所以在救护车上让我将这句话转达给你。”说到这，陆枭寒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柠柠，我的柠柠。”桑渝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梦里的那些画面像是刀子一般剜着她的心。
桑渝眼神发狠，一字一句道：“这些账我会跟那些人一笔一笔的清算。”
桑渝话音刚落，陆枭寒皱着眉道：“恐怕你不能清算了。”
“为什么？”桑渝愣住。
陆枭寒说着脸色有些发沉：“上辈子欺负过柠柠的那些人似乎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国内国外我都调查过了，没有任何踪迹。”
犹豫了一会陆枭寒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怀疑是柠柠将人贩子夫妻那些人处理了。”
梦中那些欺负过柠柠的人有多过分他们是清楚的。
柠柠恨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桑渝点了点头，一脸怨恨：“柠柠做的对，那些人该死，本来不想脏柠柠的手，但既然柠柠自己动手了，那我们也该尊重她。”
毕竟恨意不能一直积压在心里，总归要发泄出来才行，否则是会将人憋坏的。
陆枭寒觉得有道理。
两人正说着，这时，陆北冥的电话打了过来。
陆枭寒立刻按下接听键：“是手术结束了吗？柠柠现在怎么样了？”
另一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低沉的声音：“你现在赶紧过来，兴许还能”
陆枭寒的脸色一点儿一点儿白了下去，甚至没敢听完。
他立即挂断电话，迅速往回跑。
桑渝也意识到了不对，立即跟了上去。
两人一口气跑回医院连口气也不喘，到了手术室门口，陆枭寒上去一把攥住医生的领口：“柠柠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时有些为难，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出那两个字：
“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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