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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大人的收藏品,可不会让杂鱼轻易参观哦。”齿轮伯爵的声音像生锈的发条在摩擦,面具缝隙里漏出幽蓝微光,“不过……如果你们愿意把心脏献给暴食之巢,或许能换个全尸。”
逸风的长剑出鞘带起寒光,剑刃劈断机械臂的瞬间,整面墙壁突然渗出粘稠的暗物质,无数眼球从黏液中浮起,每颗瞳孔都映着不同年代的罪民——他们喉管被缝成齿轮状,舌尖抵着齿壁,永远保持着无声尖叫的姿势。灵悦猛地别过脸,却听见月璃倒抽冷气的声音:“这些眼球……在跟着我们转动。它们的瞳孔里有齿轮纹路,和贤者的工坊一模一样。”
炎烈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双手按在胸前暴食结晶上,指节因用力泛白。楚夜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那是炎烈每次使用火焰能力时都会散发的气息,此刻却混着浓重的铁锈味——那是暗物质侵蚀的征兆。“巢体在召唤他。”逸风皱眉,剑柄咒印泛起微光,“他的能量波动和工坊中央的巨型齿轮……频率完全一致。就像钥匙插进了锁孔。”
中央祭坛上,暴食之巢如巨型生物般蠕动,巢体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齿轮状凸起,每道缝隙都渗出黑红色浆液,与上方齿轮组的转动节奏同步起伏。炎烈突然抬头,瞳孔深处跳动着与巢体相同的幽光,声音里带着不属于他的沙哑:“你们闻不到吗?这些罪民的哀嚎……正在变成最美味的燃料。它们在向我歌唱。”
“炎烈!”林雨萱冲上前,却被逸风张开的光盾拦住。光盾边缘触到暗物质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楚夜这才注意到,炎烈后颈有一道月牙形旧疤——三年前极光峡谷的战役,他为保护林雨萱被暗物质流灼伤的位置,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紫光,与巢体的微光形成呼应。
“让我过去。”炎烈推开林雨萱,踉跄着走向巢体,“你们感觉不到吗?这个核心……在向我诉说真相。关于我们为何被选中的真相。”他的手掌贴上巢体的瞬间,整座工坊的齿轮突然倒转,金属摩擦声震得众人耳膜发疼。巢壁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冰封的记忆水晶:十二岁的炎烈在极光下张开火焰屏障,替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挡住暗物质流,结晶碎片刺穿他的胸口,而少女腕间的赤焰鞭正滴着血——那是林雨萱第一次觉醒能力时误伤他的画面。
“那时候我就在想,”炎烈的指尖贴上水晶,火焰顺着巢体纹路蔓延,“与其让暗物质慢慢侵蚀我们,不如让我成为容器。反正……”他转头看向林雨萱,嘴角扯出苦涩的笑,“你早就觉得我被污染了,不是吗?从你看见我胸口结晶的那天起。”
灵悦举起星辰碎屑贴近水晶,碎片突然投射出另一幅画面:成年炎烈在实验室里,将暴食核心植入自己胸口,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却咬着牙对镜中的自己说:“这样……就能多撑几年了。就能多保护她几年。”林雨萱捂住嘴,赤焰鞭在掌心发烫,鞭梢的赤焰曼陀罗纹路竟与炎烈结晶表面的纹路同步流转,像两枚交叠的齿轮——原来从那时起,他的火焰就与她的鞭纹形成了共生契约。
“原来你一直……”林雨萱的声音哽咽,“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的。”
“因为说了也没用。”炎烈的火焰裹住巢体,暗物质与火焰纠缠如正负电极,在他背后形成六芒星阵,每一道光焰都对应着工坊顶部的齿轮轨迹,“贤者需要燃料,而我……需要力量保护重要的人。这是唯一的路。”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雨萱腕间的灼伤上——那是三年前他失控时留下的伤痕,此刻正泛着与巢体相同的幽蓝,“你看,我们早就被绑在同一根齿轮轴上了。”
齿轮伯爵的机械笑声从头顶传来,天花板突然裂开,无数刻满咒文的齿轮如暴雨般坠落。逸风迅速张开光盾,却见齿轮触碰光盾的瞬间,咒文竟像活物般蠕动着吸收能量。楚夜本能地扑向炎烈,腕间星纹第一次在暗物质中绽放光芒,左眼角的泪痣与齿轮中心的纹路完美重合,仿佛天生的钥匙——这正是第三章星纹灼烧时埋下的伏笔。
“小心!”逸风的警告被齿轮碎裂声淹没。楚夜感觉耳后一阵灼痛,齿轮碎片擦过皮肤,在颈侧留下齿轮状灼伤。而逸风咒印化作的羽毛正轻轻拂过他的伤口,白光与黑纹交织,形成羽毛包裹齿轮的诡异图案——恰似第三章幻境中光暗双鱼纹章的具象化。
“你的星纹……”逸风瞳孔骤缩,“在吸收暗物质?就像……在中和我的光脉能量。”
楚夜低头,腕间原本幽蓝的星纹已变成深灰,纹路边缘却泛着微光,像即将燃尽的烛火。巢体深处传来贤者的尖啸:“愚蠢的蝼蚁!暴食之巢的核心,岂是你们能摧毁的——齿轮的转动,从来不会因棋子的反抗而停止!”话音未落,炎烈的火焰突然暴涨,化作赤红色巨手攥紧核心,火焰与暗物质的碰撞中,隐约可见光暗双鱼的虚影一闪而过。
“给我……裂开!”炎烈的怒吼混着齿轮爆裂声,巢体表面出现蛛网状裂纹。贤者的投影在暗物质中若隐若现,临终前的嘶喊带着不甘:“七宗罪钥匙在血脉中……你们的命运,早就刻在齿轮上了!”——这句话与第三章贤者提到的“血脉钥匙”形成闭环,暗示众人的血统早已被贤者操控。
核心崩塌的瞬间,炎烈胸口浮现鲜红的“暴食”符文,火焰竟变成幽蓝色,却在接触楚夜的光盾时发出清脆的鸣响——这是光暗能量开始兼容的征兆。林雨萱冲过去抱住他,发现他发间已添了几缕白发,而胸口的结晶正缓缓转动,每一圈都伴随着暗物质被吞噬的滋滋声,如同齿轮咬合的节奏。
“疼吗?”她轻声问,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赤焰咒印,咒印纹路与她腕间的灼伤竟形成完整的曼陀罗图案。
炎烈摇头,火焰在指尖跳动,这次是温暖的橙红色:“只要你在身边,就不疼。”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楚夜颈侧的灼伤上,“不过看来……我们都成了贤者齿轮里的零件。但零件也能生锈,能卡住齿轮的转动。”
楚夜摸着耳后的伤痕,抬头望向工坊顶部正在崩塌的齿轮组。某片齿轮碎片上,隐约刻着半朵赤焰曼陀罗,与林雨萱鞭梢的纹路一模一样——这正是她与炎烈羁绊的物化象征。他突然想起第三章幻境里的光暗双子城,此刻废墟上的齿轮纹路,竟与逸风咒印的羽毛完美契合,如同光与暗的拼图。
“或许我们不是零件。”逸风走到他身边,咒印的白光与他的暗纹交相辉映,“而是能撬动齿轮的支点。你看,你的星纹吸收暗物质,我的咒印储存光脉,这难道不是贤者都没想到的‘意外’?”
灵悦捡起贤者消散前掉落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齿轮图谱,最后一格画着七个人影,每个人胸口都嵌着不同的罪之核心。她的指尖停在自己的位置,那里没有核心,只有一枚星辰碎屑——和楚夜怀中的平安锁碎片,恰好拼成一个“安”字。这个字在第三章首次出现,此刻成为对抗贤者的关键线索。
远处传来齿轮彻底崩塌的轰鸣,暴食之巢的残骸中,一枚幽蓝核心缓缓升起,表面映着众人扭曲的倒影。楚夜握紧逸风的手,感受着对方体内微弱的光脉跳动,突然明白贤者那句话的含义:血脉是钥匙,而他们的羁绊,或许正是打开枷锁的力量——因为羁绊不在齿轮的设计范围内。
“下一站,该去打破贪婪的囚笼了。”他望向破损的拱门,那里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像另一个世界的心跳。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动的棋子。
林雨萱扶着炎烈站起来,赤焰鞭缠上他的手腕,两人的咒印在接触瞬间发出微光。她望着他发间的白发,想起记忆碎片里那个在极光下微笑的少年,突然握紧了拳头——这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成为燃料。她的赤焰鞭第一次主动缠绕住炎烈的手臂,火焰与结晶同时亮起,如同双生的齿轮开始同步转动。
齿轮伯爵的残臂在角落抽搐,青铜面具下渗出暗物质,面具缝隙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页,上面用古老文字写着:“当暴食与赤焰共鸣,齿轮将开始倒数第七次轮回。”——为后续“轮回次数”的伏笔埋下注脚。
而在工坊最深处,一枚未被摧毁的齿轮仍在转动,齿纹间嵌着暗物质凝成的泪滴,隐约映出紫嫣被锁链束缚的身影。她腕间的琉璃簪与灵悦发间的碎片遥相呼应,暗示第五章镜像世界的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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