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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拥有潜力!
只是,有些的藏得深一点,有的藏得浅一点。
藏得浅的,很快就被发掘,然后,一下子就被人认可,进入了殿堂。
藏得深的,如果没有被压制到极限的话,那么,很容易被忽略,最终,庸庸碌碌的,平平凡凡。
在原先世界……
周阳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曾憨厚、好骗、诚恳、按部就班……
但生活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梦想越来越遥远,也越来越背离,一度遭到了各种背叛、欺骗、破产、毁灭。
他曾经一度走上天台,在死亡边缘徘徊……
但就在即将踩下那一脚的那一刻,看着下方的芸芸众生,想着一个个过往的画面,周阳缩回了脚。
并不是怯弱,而是……
既然死都不怕了,为什么,不试探着,用力地活着,试试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呢?
于是!
他就活了下来!
重振旗鼓,将一手已经稀碎的烂牌,最终,一步步打好!
有时候,周阳总觉得,沈虎身上有一些东西,和自己很像……
………………………………
录音棚里。
没有白天和黑夜。
甚至,没有了任何的手表、钟声。
沈虎只知道自己呆在录音棚里,通宵达旦,夜以继日地唱着。
没有唱任何人的歌……
就唱自己写的歌!
而周总,也在录音棚玻璃外面,认真地看着他!
录音师起初还呆在这里,帮忙着录音,修音,但后面,实在是忍受不住这两个疯子!
再呆下去,他感觉自己都要疯掉了,唱来唱去,都唱同一样东西,同一个旋律,唯一不同的是,就是不断地调整着各种各样的嗓音……
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颠佬,他哪能不疯?
最终将怎么操作教给了周阳以后,除了工作时间呆在录音棚里以外,指导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以外,其他时间,都不敢呆在这里。
“不行!”
“不行,要再高亢一点!”
“不要怕撕破喉咙,更不要怕任何东西,极致的压迫,极致地吼叫,将你内心深处的愤怒,绝望,痛苦,全部都用喉咙给喊出来!”
“忘掉一切的旋律,你只要记住,怒吼,呐喊!”
“也不要想你唱的是民谣、是流行、亦或者是摇滚、这些形容词,仅仅是人,对音乐体裁的称呼!”
“打破一切的拘束!”
“……”
录音棚里。
沈虎看着摘掉眼镜,脱掉了西装的周总!
在他的印象中,在他的记忆中,周总从来都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脸上从来都是带着笑容,永远都是穿着西装,充满着电视里,那些上流贵族才有的气质!
但……
自从周总带着他,走进录音棚,看到周总摘下了眼镜和西装以后。
他看到了一个全然不一样的周总!
周总的眼神之中,充满着偏执、疯狂、声音像一把剑一般锐利,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膛,让他感受到血淋淋的疼痛感。
但偏偏,疼痛感过后,却又全身被火焰给包围着,燃烧着,而且,内心深处的那团火焰,越燃越旺盛!
这是让他感觉到非常陌生!
不过……
沈虎却发现,自己胸膛里的一股热血,在不断地汹涌着,周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着力量,这种力量,好似让自己遇到任何东西,都不惧怕。
然后,在周总的声音中,沈虎已经忘掉一切了!
除了一日三餐,除了上厕所,他都在不断地唱着!
唱到喉咙沙哑,发不出任何声音以后,唱到疲惫,唱到眼冒金星的时候,他才稍微地眯一会,然后醒来。
醒来以后,不再唱歌,而是坐在了椅子上,听着周总哼着一段旋律,旋律中,偶尔会出现一些歌词。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
“我要飞得更高!”
“……”
歌词虽然很零碎,但,关键部分的歌词,却充满着高亢,以及对命运的咆哮!
还有一段旋律……
一段,从低估开始,不断地,往上慢慢攀升,攀升的旋律!
他试着用吉他弹!
然后,用钢琴来弹……
最终,融入了那种旋律里面!
这首歌歌词,除了几处有些缺失以外,看起来较为完整!
并且!
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格外地震撼人心,直击灵魂,仿佛,将最渺小的攀爬身影,给显得淋漓尽致!
那首歌的歌词,似乎是“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周总说,那首歌的名字叫《蜗牛》。
它,虽然不算慷慨激昂,但,却充满着鼓励,充满着力量!
“记住!”
“没有任何人,能够击垮你!”
“也没有任何人,能规定,你,就成不了歌手,成不了天王!”
“任何的否定,都是前进的动力!”
“告诉自己,你可以,你可以,你可以慢慢往上爬,再大的树,你也能爬得上去!”
“掉下来,不用怕,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你就站起来……”
“你终有一天,能够成功!”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
沈虎甚至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现实世界中,还是虚幻世界中了。
但,周总的声音,却始终在黑暗之中,不断地萦绕在他的周围……
唱歌!
写歌!
编曲!
一张张A4纸,在整个办公室里,被揉成了一团一团,满地的稿子垃圾!
唱不了就写!
写不出来就狠狠地唱!
累了就闭上眼睛!
在梦中,内心深处,那种极致的渴望,挤压在了胸膛中,最终,无穷无尽的声音和旋律,最终柔在了一起。
除了将周总那两首歌,一首《飞得更高》,一首《蜗牛》渐渐补完以外……
他自己也顺着这首歌的旋律,最终,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里。
在这个领域里,他仿佛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眼前浮现出了曾经第一张专辑【理想】里面的几首歌。
这些歌的旋律!
歌词!
以及唱法、唱腔!
一下子就奔涌到了他的脑海深处,他甚至开始意识到了这些歌曲,为什么要扑街!
这些歌的感觉不对!
是的,感觉完全不对,歌词零散,意境冲突,再加上情绪里,缺乏那种爆发力,更没有那种压迫感!
不但如此!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以往,自己听到的,唱过的,喜欢的那些歌……
有那么一个瞬间!
他就站在录音室里,但却能够跟那些歌里面的创作者对话,跟歌手一起同台在唱,比较着他们嗓音里面那强大的特质!
“对!”
“就是这种感觉!”
“记住这种感觉!”
“虎子,你能成功的!”
“你要想着,你跟他们在对话,每一首成功音乐的背后,都有一个灵魂,你要找到他们的灵魂!”
“你要意识到,你的灵魂,你的意识频率,跟他们完全一致!”
“但,你不要模仿他们,你要超越他们,你比他们更强!”
“记得,所有人都在说你的嗓音普通,但!”
“你要记住,你的嗓音不是普通,你的嗓音是充满着潜力,只要能够有足够的情绪辅助,你就能完美地,诠释着,每一首,不同的歌曲!”
“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才能爬得更高,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
“别想着技巧,去他妈的技巧!”
“对,听我说!”
“技巧,去他妈的!”
“去他妈的!技巧!”
“……”
周总的声音,似乎无时无刻地涌入在沈虎的脑海中。
周总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癫狂,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周总,仿佛化为了一个扭曲到极致的恶魔。
这种恶魔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在耳畔边上,不断地回荡着的,嘶吼着!
但,沈虎却看不到周总到底在哪里!
他睁开眼睛用力看,都发现不了周总到底在哪里!
索性,他便放弃了!
开始放任一切的技巧、嗓音的特质,开始沉浸在了音乐和旋律的海洋中。
他的情绪经历了高亢、经历了低沉、也经历过崩溃……
但最终,不断地完全拼凑了起来!
一张张稿子里,写满了一个个歌曲标题……
他撕掉!
重新写!
再撕掉!
再重新写!
继续唱,一遍一遍地唱!
当整个世界彻底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声音以后,他这才喘了一口粗气!
闭上了眼睛!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
沈虎重新睁开眼睛。
整个世界,似乎恢复了光明。
而他,躺在了椅子上。
周总戴着眼镜,穿上一身的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
依旧是那一副熟悉的模样!
“周总,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他的喉咙已经沙哑得,发出来的声音刺痛着咽喉。
“6天了!”
周阳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写了10首歌,除了我旋律里的几首歌以外,我帮你挑了4首……《成名》、《骄傲不死》、《2003,雨》、《秋天里》!”
周阳拿着一叠稿子,递给了沈虎。
沈虎站了起来,看着稿子,看着上面的内容。
突然眼眶湿了。
“我,周总,我,我……”
“这两天,你好好休息,恢复嗓音,不要忘记创作这些歌时候的情绪!”
“好!”
沈虎点点头。
这些歌里面!
每一段旋律,每一句歌词,他都历历在目!
他哪能忘掉?
紧接着……
他看着周阳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朝着录音棚外面走去。
沈虎连忙跟上。
走出外面的时候,刺耳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光芒中……
他听到了电话的铃声。
紧接着……
他恍惚间看到周阳转过身,脸上露出笑容,但很平静道。
“我们的电影入围《金马奖》了!”
“……”
(三更送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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