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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扎下六根扎针，再带功捻针。
他捻得很卖力，过了一会儿，额上就冒起汗珠。
于珊珊外公也看得懂，声音低喑道：“外甥夫，谢谢你，救了我。”
叶星本想叫他一声外公，他叫过的，可现在他要跟于珊珊离婚，他不能再贱骨头地乱叫了，就只是应声道：“不用谢，没什么的。”
于珊珊外公转脸去看女儿和外甥女，慢条斯理道：
“兰芳，珊珊，你们，不要再怠慢叶星。”
“对他妈，也要客气一些。这是做人，最起码的道理。”
“他们虽然穷，但都是好人，也是老实人，能帮助你们。”
郭兰芳听话地点点头：“好的，爸，我知道了。”
“嗯，外公。”于珊珊也嘟哝一声。
捻了将近一个小时，叶星才给他拔针：“从明天开始，我给他治疗老年痴呆症，大概两个月，扎十多次针，就能治好。”
叶星收拾好针盒，与于珊珊走上三楼，往新房走去。
早晨起来，叶星洗刷好，去问于珊珊：“我们到底还要不要离婚？”
正在大衣柜前照着镜子，穿着衣服的于珊珊愣了一下，嗔怪道：“谁说要跟你离婚了？”
叶星愣住。
原来是他自己要走，于珊珊没有说过离婚的事。
“那你下去，给我妈打个招呼，不然她要走了。”
叶星有些感动：“本来，我们说好，今天上午一起走的。”
于珊珊点头：“好吧。”
她说着就走出去，朝楼下走。
叶星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地追在她屁股后面问：“珊珊，你准备跟我妈怎么说？”
他怕于珊珊说不来话，雪上加霜，把他母亲气走。
“我知道怎么说。”于珊珊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珊珊，你不能再气她。”
叶星求着她：“昨天晚上，她就哭着要走了。”
“人都是有尊严的，你就给我一个做儿子的面子，好不好？”
于珊珊不出声，只顾走。
叶星的心又提起来。
走到西厢屋门外，早已起床的刘玉怡，见于珊珊朝她看过来，以为要来骂她，吓得脸色发青，目光朝后面的儿子看。
她从门口退进屋里，站在收拾好的行李包前，有些紧张看着儿媳妇。
她不知道叫她什么好，尴尬地动着嘴巴，欲言又止。
于珊珊走进去，看着穷婆婆脚边的包裹，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叶星好紧张，心在喉咙口直跳。
“妈。”
于珊珊声音响亮地叫了婆婆一声：“你这是怎么啦？包裹都打好了。”
刘玉怡没想到儿媳妇不是来骂她的，而是来叫她妈的，眼睛一红，“哧哧”地哭了。
她伸出粗糙的手背，抹着眼睛说道：“我的好儿媳，我要，走了。”
“我不能，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
叶星也被妻子这突然的一声“妈”，也叫得热泪盈眶。
这是感动的热泪。
“妈，昨天，我对你不好，向你赔礼道歉。”
于珊珊又诚恳道：“你不要走，就住在这里，啊？”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对待你了。”
刘玉怡感动得哭出声来。
这是喜极而泣！
叶星抹着眼睛对母亲说道：“妈，珊珊留你，你就住下来。”
“过几天，我帮你到外面租间房，开个馄饨店什么的，有个事情做，就踏实了。”
“嗯，好，好的。”刘玉怡擤着鼻涕，点头应答。
“妈，去吃早饭吧。吃完，我要去上班。”于珊珊领婆婆去别墅里吃早饭。
......
于珊珊的别墅，晚上十点钟。
前天，叶星的大姨子于霖霖从国外回来了。
一回来，他就来到妹妹家，住在三楼西边的次卧室里。
到国外走了一圈，处理了一些事情，她对妹妹妹夫的态度好了一些。
叶星在中医院里忙完工作，回家刚在三楼边边大卧室的门边小床上睡下，就听到西边于霖霖的卧室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叶星仄耳细听。
这是一个女孩子低吟般的声音，它忽齐忽低，高时如透不过气似地，憋得很难受，低时又如在说梦话。
难道是那种声音？
乍一听，叶星神色一凌，以为是男女做那种事的声音。
于霖霖还没有男朋友，这里又没有别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声音？
叶星越听越觉得不对，起床把于珊珊推醒，让她一起出去听这个奇怪的声音。
于珊珊懵懵懂懂地跟着他走到东边的卧室门外，仄耳谛听。
叶星细致辩听，才轻声对她说道：“这是你姐的鼾声。
“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鼾声？”于珊珊不解地问。
“这也是一种病，有一定的危险性。”
叶星轻声说道：“最近，电视里报道说，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是打鼾憋死的。”
“是吗？那要不要叫醒她？”于珊珊问。
叶星点点头。
于珊珊上前拧门锁，拧不动，姐姐从里边保上了。
她伸手敲门，敲了三次，于霖霖才醒来。
“谁呀？”于霖霖懵懵懂懂地问。
于珊珊对着门内说道：“姐，是我们，你开个门。”
于霖霖出来开门，穿着睡衣睡裤，一脸迷茫：“你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她见叶星也站在妹妹身后，把过低的睡衣衣领掖了一下，但还是遮不住里面的傲娇。
叶星心里惊呼：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长得真的很像，都像她们的父亲。
“姐，你是不是打鼾啊？声音很响。”
于珊珊走进房间看着姐说道：“听起来好可怕。”
叶星站在门外，不敢走进大姨子的闺房。
一股特别好闻的幽香，从里面扑出来，刺激着他的鼻孔。
“有的，有时很厉害，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于霖霖说道：“大学里，我同宿舍的同学都厌烦我，不肯跟我睡一室。”
“我一打鼾，她们就要叫醒我，有时弄得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叶星这才走进去告诉她：“这也是一种病。”
于霖霖冷冷应声：“是病？我没有听说过。”
于珊珊告诉她：“最近电视里报道，有人打鼾还憋死了人呢。”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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