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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噬恶演武,诸天除魔 > 第417章 鬼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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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大小的癞蛤蟆,黑色的猿猴,长着蛇尾巴的公鸡……

    随着草地的扩张,怪物们纷纷涌现。

    许多怪物,居然还在互相攻击。

    黑猿跳入河水中,与鳄鱼相争。

    形如孔雀,两腿却长得跟鸵鸟一样,岔开狂奔的怪鸟,正在追着蛤蟆,怒啄不休。

    天空中掠过的蝠翼狐狸,突然被一只高速掠起的羚羊,踏了个正着。

    震动地面的红毛大象,嘶鸣着抬起前足,坠压地面,把一只隐藏在草地中的魔鬼鱼,逼了出来……

    河岸边除了草之外,开始蔓延出大量妖艳的花朵,也有挺拔的茶树,更多细小的怪物,隐藏在这些植物之中,探头探脑。

    楚天舒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估算这些怪物的品质。

    如果这些外邪气息所代表的本体离得够远,那么侵入他梦境中的波动,就会非常微薄。

    反映出的怪物体积,也会比较小。

    毕竟,连这些气息的源头,自己都不会知道,自身波动离了这么远之后,还能够被捕捉到。

    但是,一块金子,无论被压得多薄,拉成了多细多长的金丝。

    它的本质也是金子,跟蛛丝之流,仍是截然不同的。

    到了楚天舒现在的境界,可以通过主动感受这些外邪气息的品质,来判断气息本体的大致水平。

    “怎么连一个真正踏入禁忌的都没有?”

    楚天舒仔细感受了之后,语气有点疑惑。

    能够呼应灵界鬼神,对洞天遗址造成影响。

    金三角这片地界上,绝对应该有一些强大力量。

    当地人类,或许没有那样的强者,但很可能拥有从灵界接引力量的法坛,或者干脆就是从灵界偷渡来的强大生物、法宝之类的……

    此类事物的气息,应当非常鲜明。

    可是梦境中,居然一点对应的意象,都没有呈现出来。

    “难道,是一直在维持着非常高明的隐匿手段?鬼神直系的手下,行事也会这么谨慎了?”

    从黑暗中涌现到草地上的怪物形相,还在增加。

    楚天舒耐着性子,继续观察。

    大屋之中。

    云谷和陈桃枝,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全倒出来,点点滴滴的品着,配着小菜,默不作声,等待楚天舒这一睡的结果。

    孙不远在旁边闭目清心,打坐观想。

    另外几间大屋里面,观察团的成员们,有好几桌还没吃完,正在吃菜闲聊。

    他们都是出惯了任务的老手,平时能在食堂,三分钟吃完一顿。

    如果出外勤时,搞的身份合适,有机会放松,他们也能扯闲篇,把一顿饭吃上三四个小时。

    在灯火通明的这些大屋外,是幽静的一座座大殿,在更远处,则是寺庙的正门。

    两个正在站岗的暹罗士兵,远远看到大屋里觥筹交错的人影,又是羡慕,又有点鄙夷。

    这种观察团,能观察出什么来,根本就是仗着身份,出来游玩!

    “诶?”

    其中一个士兵,摸了摸自己后颈,有些疑惑的往外看看,“刚才这风,好冷。”

    暹罗这里,又湿又热。

    除非是在那些海拔高的山顶上,一年中有那么一些时间,需要围着火塘取暖。

    别的地方,无论白天夜晚,都很难谈上冷字。

    这一阵奇怪的凉风,从士兵身边拂过,去得很快,只引起了士兵短暂的疑惑。

    但是当凉风靠近那些大屋的时候,速度却越来越慢,在草地上徘徊不前。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看到有一小块范围内的草叶碎屑,像是被旋风带动,袅袅摇晃。

    这阵风很想靠近主屋,靠近那个万分强大,而又平和包容的存在。

    然而,那些大屋之中,正在闲聊吃喝的人们,在“凉风”的感官中,就像是一座座炽烈的火炉。

    看似松弛,可只要凉风再靠近一些,那些火炉恐怕都会警觉,向外爆发出可怕的热量。

    “奇了,还真有小小的阴灵,敢朝这边来?”

    屋中的云谷,抬眼向外面看去,琢磨道,“似乎不是邪灵?”

    孙不远睁眼,说道:“也许是被楚先生引来的,那就接进来看看吧。”

    说话间,他从袖中摸出一个折成三角状的黄纸符,对着空气一晃。

    纸符自动燃烧,又被他双手夹住,碾碎成灰。

    呼!!!

    随着孙不远长长的一口气吹了出去。

    一小捧纸灰,居然在他面前的地板上,铺出了一条小路,更透过屋门缝隙,向外铺去。

    草地上的凉风,如受感召,向主屋移动。

    纸灰铺出来的小路上,凭空压出一个个脚印。

    当“凉风”透门而入,大屋天花板上,冒充明珠的灯泡,顿时呲啦一响。

    灯光一闪一闪,明暗不定。

    陈桃枝眯着眼睛看去。

    灯光忽闪中,他好像看到符纸灰烬上,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

    短发,黑白分明的眼睛,黝黑的皮肤,脏衬衫,长裤和登山鞋。

    这个男人胸前,还挂着一个摄像机,两只手死死的握在摄像机两侧。

    “啊……啊……”

    男人刚一开口,眼眶里就滚下两行血迹来,染在苍白的皮肤上,更是怵目惊心。

    云谷捏着酒杯,疑惑道:“这鬼话我听不懂啊,你们懂吗?”

    “是暹罗话。”

    孙不远按亮手表,又按了一下耳麦,“这鬼的阴气,还在接受范围内,翻译器还能工作。”

    “他说,救……救……”

    陈桃枝本身听得懂暹罗话,接口道:“他是说,救救证据。”

    陈桃枝用暹罗语问话。

    “你有清醒的意识吗?你是什么身份,要救什么证据,你又死在哪里?”

    那鬼听到母语,当即跪了下来,七窍中都开始流血。

    “救……救……”

    孙不远皱眉道:“不行,这阴魂太弱,即使有我的符咒加持,也没有办法进行更多交流。”

    嗡!!

    侧躺的楚天舒,眉毛动了动,似是听到身边的动静,忽然伸出左手,隔空一抓。

    他没有睁眼,好像还在睡觉,但这一抓之下,那阴魂直接被他收入掌中,消失不见。

    梦中。

    那鬼出现在楚天舒面前,如梦初醒,目光霎时灵动了几分。

    楚天舒的体魄,如果不加克制,自是百鬼辟易。

    不过,他自己主动收敛气血,又把阴魂收入自家梦境,反而有一点滋养的效果。

    那鬼的血泪滚滚而下,跪倒在地,向着楚天舒倾诉。

    楚天舒虽然在现实中,听不懂暹罗语,但在这梦境之中,对方又只是一个鬼魂,心意散发出来,比活人纯粹得多。

    自然就被他捕捉到许多画面,明白了对方要表达的东西。

    良久之后,楚天舒微叹一声,目光投向梦境的边界,发现已经没有更多的收获,就眨了下眼,从梦境中醒来。

    现实中。

    他从侧躺的姿势改为坐起,左手一扬,隐隐有阴气流动在掌上,被他拍入剑鞘之中。

    “三七,别欺负他,照看一下,这是个好鬼。”

    楚天舒在心中叮嘱一声,转而对孙不远说道,“有空找一个养魂的法器,把这只鬼养起来吧。”

    孙不远点头,问道:“这阴魂是什么来历?”

    “他是一个来自曼谷的记者。”

    楚天舒揉了揉眉心,说道,“因为萨洪等人的舆论攻势。”

    “导致就算在暹罗国境内,只要不是身处金三角附近的,居然也有很多民众,同情金三角的遭遇。”

    “国际上眼看萨洪好像真能立住脚,搅浑水的人,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呼吁周边三国撤军,不要再妄起战端。”

    “这位记者先生,以前就进行过关于萨洪等人的报道,接触过不少资料,坚信这些邪恶的犯罪分子,仍然是包藏祸心,所以想要赶到金三角,实地采访拍摄,搜集证据。”

    云谷神色一正:“好汉子。”

    陈桃枝也道:“这种记者,现在可不多了。”

    “他拍到了不少武装力量打赢驻军后,主动向周边城市挺进,试图让金三角势力继续扩张的证据。”

    楚天舒眉头微皱,“还遇到过那些武装分子绑架平民的家人,威胁平民在身上绑炸弹,靠近驻军,闯入学校,利用学生来反击驻军的等等行径。”

    “为躲避那些武装分子,他也遇到诸多风险,总算逢凶化吉,大难不死,但就在他快要带着证据,脱离战场范围的时候,被一个路过的巫师,顺手抓了。”

    那巫师是看这个记者勇毅决然,精神受过淬炼,无意中已经开窍,又算出他生辰也合适,是炼法的好材料。

    但并不是那巫师自己要用,而是要带去,参加跟外地术士之间的交易集会。

    结果集会上,又遇到另一伙术士的袭击,这记者趁机想逃,途中稀里糊涂就死了。

    惟有一灵不昧,飘摇而走,倒也幸运,没有再遇上喜欢锁魂的邪派术士,昼伏夜出,过了好些时日。

    今天晚上,被他感受到了楚天舒的存在,懵懵懂懂间,就靠近了过来。

    “可惜了。”

    孙不远轻叹,摇头道,“现在关于这个所谓北塞民主国家的舆论声势,哪里是区区一个小记者的证据,就能够扭转的?”

    “就为了这么一点东西,白白断送了性命,居然成了鬼也不忘。”

    苦心人,天不负,但也有苦心成了鬼的,依然被天辜负。

    云谷笑道:“楚老弟,你要管这件事?”

    楚天舒道:“既然撞到我眼前,插一手又何妨。”

    孙不远面露犹豫:“可我们主要的任务,还是解决洞天遇到的麻烦,再说,此人是在逃跑途中身亡,魂魄又离体已久,想找到残害他的邪术巫师,也绝非易事……”

    “我知道。”

    楚天舒起身,拍拍孙不远的肩膀,“目前关于压迫洞天的线索,我们都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那干脆先跟这些喜欢在金三角厮混的术士打打交道,未必无益。”

    “而且……”

    楚天舒走向门口。

    “那些照片和采访的资料,都是如实的记录,就是想告诉世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即使那些代表真相的证据,当真改变不了局势,他也绝不是没有意义的。”

    “我就是要为这一点证据,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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