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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噬恶演武,诸天除魔 > 第311章 借法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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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炼啊?”

    【自然是真】

    夏宁宁确认了一遍之后,脸上神色也变得慎重起来,回头对批发市场里面大喊了一声。

    “来只公鸡,越老越好!”

    她也没有指名道姓,批发市场里面,就立刻有好几个人朝门口凑了过来,手上还抓着活鸡。

    “是小夏的声音吧,来来来,看你阿姨养的这只……”

    “明显我这个更老,牛二婶,你退开吧。”

    这群叔伯大爷,三姑六婆的一出门来,看见外面好几个陌生人,倒是稍微收敛了点,但脸上还是笑呵呵的。

    夏宁宁对这些人手上的鸡,依次点了点。

    每只鸡被她手指触到额头之后,便呆住不动,犹如木雕泥塑。

    “嗯,就这只。”

    夏宁宁选定其中一只,用指甲在鸡冠上轻轻一划,然后凑到白马旁边。

    张涛已经把伏在马背上的大头怪人翻了个面,使其脸部朝上。

    夏玲玲用鸡冠鲜血,在他喉咙,人中,鼻梁山根的地方,依次掐了一下。

    沾血的指甲印,如同三个小小的月牙。

    一掐让人闭了嘴,二掐闭了呼吸,三插闭了眼。

    楚天舒感受到,大头怪人浑身毛孔,也都封闭了起来。

    生气不再外泄,内外隔绝,却并未如同无根之水般,变得死气沉沉,反而好像自成循环,比之前能够维持更长的时间,魂魄也自我封闭。

    楚天舒的目光亮了亮,看出了这个夏宁宁所修的派系。

    应是相士一派。

    一般人针对魂魄下手的时候,所取穴位,往往是在眉心,或太阳穴等部位。

    眉心和山根,相隔虽然很近,但刺激这两个部位,所用的手法天差地别。

    后者,往往是“相士”所用的手段,比寻常法术那样,靠自身念力制造出来的现象,更加诡秘莫测,虚无缥缈。

    传说,相士施法,都是借别人自身的运数行事。

    别人的运数高低,才是施法效果的关键,相士本身的修为,倒成了其次。

    楚天舒见过一些与相士学问有关联的武功,但都算不上是相士一脉的真传法术。

    老家那边,好像也只有白马大师在这方面造诣比较深,属于是稀罕物中的稀罕物。

    但白马大师是把相术学问,用来辅助他自身的占卜之法。

    用相术来炼尸的,楚天舒也是头一回听说。

    “这人有点奇怪。”

    夏宁宁脸上露出棘手的神情,“他修为明明不浅,却是天生绝嗣且短命之相。”

    “借法续缘之尸,要借生前缘法,续死后缘分。”

    “然而用他自身残余的运数,根本不足以把他练成具有生前能力的法尸。”

    这大头怪人,是某种基因实验的产物,短寿、绝嗣,倒不算奇怪。

    张涛似乎早有准备,一伸手,中指上一滴血,就落在大头怪人鼻梁山根处。

    血液从鼻梁上分成两边,流入怪人紧闭的两个眼缝里。

    滴!滴!滴!

    连着好几滴血落下去,全都是落在同一点,然后滑入眼缝。

    但血液没有从大头怪人眼角溢出,反而是使他双耳、鼻孔,都隐隐透出血光。

    仿佛张涛的血液,充盈在他整个脑袋里面,流满于五官七窍。

    “师父,借你运数给这个人,你又会走霉运的。”

    夏宁宁摇摇头,“不过,你是跨过禁忌门槛的人,福缘运数都更深厚,等这法尸发挥作用之后,尽快杀了,应当也没大碍。”

    话音刚落,她示意张涛收手。

    “够了,够了。”

    张涛收手之后,夏宁宁伸出双手,在大头怪人脸上、后脑直至头顶,好生摸索了一阵子,仿佛在摸骨算命。

    等她摸到头顶,从大头怪人一头短发中,揪出了一根较长的发丝。

    “人情薄似纸,人缘细如线。生前死后事,往来一线牵……”

    夏宁宁用左手尾指,绕住这根发丝,右手拇指与食指捏住发根,慢慢的往外拔。

    她这时候,口吻变得又慢又轻,而且是越来越轻。

    楚天舒等人都是刚刚赶了远路过来的,虽然身法各异,并不显得焦躁,但从行事上来说,难免会带有几分急躁之意。

    食为天这个批发市场,更是人流如织,车水马龙,里里外外都非常热闹,吆喝叫卖,讨价还价,禽类叫声,鱼类拍水的声音,全乱成一团。

    可是,随着夏宁宁的念诵,西二号门入口这片地方,莫名变得安静起来。

    一切杂音,初时像是隔了层纱,后来更是消弭于无。

    神秘的氛围降临在这里,说不清,摸不到,却是无处不在的细微力量。

    有时,更是可能汇聚成无可抗拒的沛然大力。

    那就是气数,缘分。

    在场的几个人,身上都有这种气息,实力越高的人,做过的事越多的人,这种气息就越浓重,变化越纷杂。

    而那个大头怪人身上的气息,虽然也还存有些许,却好像是碎了的陶器,断了的枯枝。

    夏宁宁的眼睛,亮成了一种幽蓝色,手指显得玉白葱嫩。

    她整个人仿佛站在了迷雾中,只有眼和手,还是那样清晰。

    眼愈蓝,全蓝,手愈玉,尽白。

    模糊了自己的存在,才能够捕捉到,不被人所触及的运数。

    那一根绕在她手指间的发丝,越拔越长。

    “人情薄似纸,堪破一层,还有千层;人缘细如线,扯开一根,还有万根。”

    “用尽生前缘,了断死后事,奉命还阳来,了结方清净。”

    死了的种子重新发芽,碎了的瓷器仍然盛水……

    夏宁宁步步后退,手上发丝由黑变红,殷红如血,长到三尺、四尺……七尺!

    七尺之后,她小心翼翼,解开绕在手指上的发丝,将其一圈一圈绕在了大头怪人的额头。

    “你们几位,对这人有多少了解?”

    夏宁宁说道,“请讲给我听,我要判断出,他初始断缘之地,把他在那个地方埋下去,经七天七夜,才能够练成法尸。”

    玉南风问道:“还得七天七夜?”

    “炼尸么,当然要走个埋尸流程的。”

    夏宁宁闻言,解释了几句。

    “只需要七天七夜,就能炼出一具法尸,坐拥生前所有能力,且运用更加娴熟,唯命是从。”

    “纵然放眼全天下所有炼尸流派,也已算是最快捷的手段之一了。”

    楚天舒和延年,对旁门法术毕竟了解比较多,也深以为然。

    炼尸之法,有的流派能炼上三四代人,花上百多年时间。

    能把炼尸过程,压在一年之内的,都算得上是高效的。

    至于那种利用野生尸怪炼尸的情况,倒是不好算在其中。

    至于二十多年前的灾变,人类随机变成活尸,既不可控,也未曾保留生前能力,还算不上是炼尸。

    “七天也来得及。”

    玉南风眸光流转,说道,“张大哥,山腹里那个秘密基地,虽然是你打下来的,但是里面的尸体还有可能存在的资料之流,我希望还是我们共同处理。”

    “毕竟我们擅长的方向不同,协商着来,可能更有效果。”

    她这番话倒是客气了很多,也比较真诚。

    虽然怀疑食为天使手段,想要吞并南风。

    但她认为,张涛还绝不至于是那种,三年前得到天大的隐患消息,能隐瞒三年的丧心病狂之辈。

    张涛点了点头。

    楚天舒道:“资料到时候也送我一份。”

    玉南风笑着说:“理所应当。”

    延年在一旁,把大头怪人相关的事,说给夏宁宁听。

    夏宁宁思索道:“先去河边,虽然他是在山中被擒,但在河边影子受创,才是他今日断缘的伊始。”

    人的运数,如同一条波浪线。

    大头怪人的影子在河边受创,导致被延年感应追踪。

    如果表现成图像,应该就是一根比较平坦的线条,从那里开始,急转直下。

    张涛依然策马,众人没过多久,就回到了河边营地。

    侯健等人纷纷涌上来,关心延年的伤势。

    夏宁宁走到河边一块草地上,扭头观察大头怪人那根红发的色泽变化。

    “就是这里!”

    张涛翻身下马,抬手抓住了大头怪人肩膀。

    一股浑厚元气所到之处,大头怪人整个人挺得笔直,像是一根木桩。

    喀喀喀!

    张涛就这么把他整个人,朝草地之下按压,草地根系被挤断,土壤碎石被挤开。

    从腿到腰,直到怪人肩部也没入土中,张涛手抬了下,改按头顶,把他的头也压了下去。

    全程不需要用铁锹,一具尸体就这么埋好了。

    楚天舒啧啧有声:“竖着埋呀?”

    “尸体竖着埋,被称为法葬。”

    夏宁宁说道,“要炼法尸,合该如此。”

    她走到埋尸之处,手掐指诀,念了些旁人听不见的咒语。

    尸体头上那根红发破土而出,立得笔直。

    红发顶端,渐生细烟。

    按理说,头发这种东西,被火一撩,直接就烧没了。

    但这头发虽细,却像是极其耐烧的一根大香。

    顶端亮起之后,已经冒了十几秒的烟,高度还看不出有明显变化。

    “法葬入土属阴冥,一线缘法敬苍天。”

    “这根发香七天后烧完,飞灰入土,也就换地下的尸体,该来到地上的阳世了。”

    夏宁宁说完这段话,深深的吐息,浑身松懈,露出疲态。

    她炼制法尸,着实损耗了很多精力。

    楚天舒见状,邀请道:“夏小姐,张老兄,不如就在我们这片营地稍作休息,我那帐篷里,正好有些茶水点心。”

    夏宁宁微笑起来。

    “我恐怕不止要叨扰一时,这七天七夜,我都要在这里盯着才好。”

    “希望天舒先生,到时不要嫌我碍眼。”

    延年那边把伤口粗略包扎了一下,大步走来,哈哈笑道:“夏经理不要嫌我们这里简陋才是真的,请吧。”

    楚天舒带人进了帐篷,将三七还入鞘中,摆好茶点。

    四人虽然围坐在桌边,但都不是多话的性格。

    张涛捧杯慢饮,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延年默默打坐,修养伤势。

    楚天舒捏着空杯,目光放远,回味张涛之前施展的手段,心中对刀法技巧上一些东西,又有印证。

    夏宁宁吃了两块鸡蛋糕,见大家都不说话,就索性闭目调息起来。

    帐篷之中,竟有一种让人不忍打破的静谧。

    有人走到门帘外,就感受到这种气氛,倏然止步。

    楚天舒回头看去:“玉老板,是回去把病人接来了?”

    “正是,打扰了。”

    玉南风的折扇掀开门帘,身后跟进来一个面带病容,衣服宽松的青年人。

    “宁宁姐!”

    玉万琢眼前一亮,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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