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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兄，你来得正好。”
吴量笑容满面，挥手示意言无信入座。
“快尝尝贾妈妈新沏的茶，她的手艺可是难得一见。”
言无信手持折扇，步履从容地踏入春香楼。
他的目光在楼内一扫，最终停留在贾妈妈身上。
只见她四肢着地，心甘情愿地充当着人凳。
如此不雅的姿态，实在不堪入目。
饶是见多识广的言无信，都有些不忍直视。
“色空小师傅，在下刚进来便见你以人为凳，玩着实花哨，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言无信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吴量坐在贾妈妈身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臀部，荡起一阵肉浪。
他笑着开口道：“言兄，少见多怪了吧？”
“这叫‘美人凳’，不少富家翁的府上都这么玩。”
“你若是喜欢，不妨也试试？”
言无信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香四溢。
“对了，言兄，我托你找的人，可有消息了？”
吴量好似突然想起正事，连忙问道。
言无信闻言，放下茶杯，面带歉意。
“实不相瞒，我们言家并无此人。”
“色空小师傅遇到的那位姑娘，应该是个外乡人，只是恰好同样姓言罢了。”
不是言家人吗？
看来是他想多了……
吴量闻言，一时之间顿感失望。
不过就在此时，言无信随口而说的一句话，瞬间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
“色空小师傅，你是不知道此事有多巧。”
“我们言家族谱上，同样有一位言招娣。”
“只不过那位言招娣，名字写在了族谱第一页，是我们言家老祖那一辈的人。”
言无信笑道：“距今起码隔了得有八辈人了。”
“我们这位老祖宗死得早，据说我们言家刚刚迁到招娣镇不久，这人就被献给了慈母河。”
“若非色空小师傅，我还真不知道祖上，竟然还有个叫言招娣的老祖宗。”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是色空小师傅撞了鬼，见到我们老祖宗了，哈哈哈……”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吴量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
“哦？”
“竟有这么巧的事？”
“言兄刚刚说，你们这位老祖宗被献给了慈母河？”
“咱们招娣镇也没有这个习俗啊，这是怎么回事？”
言无信不疑有他，品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道：“色空小师傅你有所不知……”
原来很久很久以前，招娣镇确实有这么一个习俗。
据说那个时候，因为慈母河这一人道奇观的缘故，镇上的人生育困难，使得人丁稀少。
人们不孕不育，哪怕侥幸怀了孕，诞下的子嗣也多是小女孩。
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从何时起，突然流传出一个谣言。
说是每年向慈母河，献祭一个童女，便可换来子孙兴旺。
盲目的人们相信了这则谣言，每年都会从各家各户，选出一位童女，并将之更名为招娣，献给慈母河。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个习俗。
而那个时候，言家才刚刚迁到招娣镇。
言家老祖哪怕明知这个习俗有误，但为了在此站稳脚跟，也不得不随波逐流。
而他正好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女儿，于是便将其取名为言招娣。
言招娣生来聪慧，丹田虽然仅有丙等，但在炼道方面却颇为出色。
只可惜生不逢时，偏偏赶上了言家最弱小的时候。
言家老祖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将其献给慈母河。
致使这位言招娣，年仅十来岁，便英年早逝，长眠河底……
“没想到我们招娣镇，竟然还有这么一桩陈年往事。”
吴量听完言无信讲的故事后，不由得出声感慨。
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然确定……
无相传承内的那只讹兽，就是这位沦为童女的言招娣！
无论是岁数，还是炼道上面的天赋，全都一一对上。
当巧合太多，那便不再是巧合。
不过唯一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那位言招娣，竟然是言家的老祖宗。
看来当年献祭童女，慈母河求子，恐怕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若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死后，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头讹兽。
这其中一定还有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此事和无相意志，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言兄，多谢相告，你这个故事，倒是让我听入迷了。”
吴量收起思绪，笑道：“不过，你今日来，恐怕不只是为了讲故事吧？”
言无信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两张菇方。
“这是我们言家炼道菇师，近日推衍出的成果，或许能助色空小师傅完成第一层的考验。”
吴量接过菇方，眉头一挑。
“言兄，这可是你们言家的心血，为何交给我？”
“难道就不怕我，抢了你们的头筹？”
言无信轻摇折扇，摇头笑道：“色空小师傅，这份头筹是谁，真的重要吗？”
“无论这份头筹落在三家谁的头上，最后这无相传承，不还是色空小师傅说了算？”
他说到此处，声音顿了顿。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们言家早就想好了，此番要全力相助送子庙。”
“不该是我们的东西，我们绝对不会碰。”
“我们言家只求色空小师傅，能够在方丈面前美言几句，最后能够让我们分一杯羹……”
言无信此言一出，饶是吴量都不禁对其侧目。
好一个言无信！
这未免有些懂事过头了吧？
若说先前言家的所作所为，是要联合三家与送子庙合作，欲要上桌吃饭。
那么言家如今的所作所为，就是自己跳下餐桌，想要当狗跪舔送子庙，捡些骨头吃。
难不成他们言家，真的打算放弃无相传承，彻底投靠送子庙了吗？
吴量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对此若有所思。
他暂且压下心中思绪，转而笑着开口道：“好，我就欣赏言兄这般识时务的样子。”
“我替方丈答应你们，只要言家全心全意助我，日后我们送子庙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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