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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恩记得赫伯特曾经哭着说过对不起，他把科恩变成了一个缝缝补补的怪物——那时候科恩以为赫伯特只是有某种“纯粹的人类”的情结。
但现在看来，赫伯特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表面上那样。
他可能在后来的某个时间点知道了这句咒语的意思，认为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被这个咒语招进了科恩的身体里。
考虑到身体里原本就有的“科恩”的灵魂，科恩觉得自己就是被招来的那个——
一想到特里劳尼的那个关于伏地魔、哈利和自己的预言……
科恩感觉这里肯定有什么问题，自己的诞生和“黑暗降临”的预言，这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
赫伯特是从研究员那里得来的咒语，而研究员又是塔夫特的手下，很难不让人想到这是塔夫特故意让赫伯特听见的，或许这也是赫伯特没被他们杀掉的原因。
自己身体里不会真被塞了个邪神进来吧？
还是说自己就是个邪恶的、暴虐的灵魂？
科恩想回忆起上辈子的事情，但一种冰凉的感觉滑进了他的胃里。
穿越之前的记忆不仅越来越淡，而且越来越不像是真的了。
如果他既不是科恩，也不是穿越前的那个“普通人”。
那么……他是谁呢？
“兄弟，你还好吗？”一直咬着羽毛笔尖尖没能下得去笔的罗恩问，他抬头时正好看见了科恩过来还词典。
“还好，我也去睡觉了——今天不是周六吗，我以为你只有在周末晚上才会开始赶作业。”科恩问。
“因为赫敏正好在写这个。”罗恩对着嘴型朝科恩不出声地说，“这样我就能蹭到她的论文了……”
卖惨是抄赫敏作业最有效的手段，科恩给罗恩比了对大拇指。
“赫敏，书还给你，你们加油，我先去睡觉了。”科恩说，“明天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海格？他因为你们都没选保护神奇动物课的事情难过了很长时间。”
“当然去。”赫敏惊声道，“天哪——我都忘了这个，海格肯定难过极了，我本来周三打算去跟他解释一下的……古代魔文的作业太磨时间了……”
“可以吧，希望他不会大发雷霆……”罗恩有些逃避地说，“科恩，你当时跟海格是怎么说的？”
——
周日的上午，赫敏就拉上哈利和罗恩，跟科恩一起去看海格了。
科恩带上了箱子，因为自己还要借来那只九头蛇做研究。
【滚开，你挡着我的道了！】
【老子咬死你们！】
【我好想要那只人鱼的鳞片，真好看——】
【不想跟你们抢……不想动……让我饿死吧……】
……
刚靠近海格小屋，科恩和哈利就听见了许多条蛇的争吵声。
那条九头蛇从黑湖里爬到了岸上，有几个头在争抢着海格倒在地上的一堆活蹦乱跳的鲜鱼，有几个头在争吵，还有一个头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不动弹。
“那是……海格的那只九头蛇？”赫敏在远远地看见互相攻击着彼此的多头怪物，谨慎地停住了脚步。
“没事，它们不咬人。”科恩说，朝那只九头蛇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罗恩和赫敏的本意是只远远地看一眼，然后绕过它去海格的小屋的——但他们被哈利拽着跟在了科恩的后面。
哈利听得见那些蛇单纯的声音。
【人！】
【那条老蛇的孩子！】
【会给鱼的好人！】
在发现他们四个靠近之后，九个头（甚至那只死气沉沉的抑郁蛇头也爬了起来）都前赴后继地朝他们这边爬过来。
有一个狡诈的蛇头趁兄弟们往另一头爬时，飞快地回头叼着吞下了草地上剩下来的三条鱼。
【摸头——】
【摸我的！】
【老子咬死你们，他们只能摸我的！】
站在最前面的科恩和哈利成了它们的重点求摸头对象。
“它们一直这么……热情吗？”哈利僵硬地想要推开已经开始疯狂往他手底下钻的蛇头，但推走了一个就会出现另一个。
而且哈利推它们的力气对九头蛇而言小得像是在打闹。
【好了——够了——别这样——】哈利挣扎着拍掉了往自己肩膀上靠的两个蛇头，【我没有鱼给你们吃——】
【没有鱼吗？】单纯的蛇头停止了蹭蹭，呆呆地看着哈利的眼睛。
【没有鱼了……】悲伤的蛇头说。
“没有人能逼我去摸它们。”罗恩在看到这些蛇头虎视眈眈地望向哈利时，十分坚定地说，“绝对没有。”
“嘿！你们几个！别把手伸到那些蛇的嘴巴里！它们会把你们的手指头咬掉的——”
海格刚从小屋里出来，在看到有学生在跟岸边的九头蛇互动，连忙大声喊道。
但当海格发现来的人是他们四个的时候……
“哦，是你们——”
“啪！”
紧接着，海格立刻折返回小屋并重重地带上了门。
“天哪……”赫敏害怕地说，“海格肯定气坏了……”
“可能我们需要在城堡里等到他消气——”罗恩想要提个建议，但哈利没等他说完就冲向了海格的门口，九头蛇的七个脑袋就这么被哈利丢在了原地。
【那么你还会给我们吃的吗？】还在蹭着科恩手掌心的某个头纯真地问道。
科恩把箱子打开了一道缝，用飞来咒招来了两条鱼，一个头一只地喂给了这两个最有眼光的九头蛇蛇头。
【这里面有很多鱼吗？】另一个蛇头目光炯炯地问。
【老子能进去吗？】凶狠的蛇头问。
【是‘我们’，不是‘我’。】开明的蛇头说，【这样我们每个脑袋都能吃上鱼。】
【不是‘我们’，而是‘老子一个’！】凶狠的蛇头挑衅地说。
在这条九头蛇又要开始内斗的时候，科恩立刻把箱子拉开了更大的缝，然后把它顺着头直接套了进去。
“海格！”哈利拍打着海格的门，“海格！快开门——我们想跟你说说话！”
海格的屋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不过科恩能看得到，海格其实就靠在门的背后。
“如果你不开门的话……”哈利说。
“我们就把门炸开？”科恩问。
“你们不能这么做！”赫敏惊恐地说，“其实是我们——”
“往后站站，赫敏。”哈利说。
“砰！”
门哐当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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