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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有些担忧地看向科恩,他认出了西索科的声音,从没想过那条护犊子还喜欢缠着科恩的蛇怪居然有这么可怕的过去。
只不过科恩看上去还是没什么变化,平静得有些不像话。
接下来他们路过的是装着客迈拉兽的房间,看样子三个脑袋都在睡觉,狮子的呼噜声隐隐有突破门上的无声咒的倾向。
这也是唯一一间没有装锁的房间,大概率是因为这群人根本打不过这只客迈拉兽。
“啊,赫伯特,你来的正好。”
赫伯特刚推开尽头处的那扇门,一个老年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实验室跟科恩上次去的时候差别不算太大,整体结构没有变动,还是方正的大房间,左侧有一排长长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的桌子,右侧则是关在笼子里的各种动物。
除去这里还没有大片大片的魔鬼网之外,这里与科恩记忆中的实验室还有一部分区别——
在房间的中心,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气泡漂浮在半空中,诡异地静止着,里面游离着密集的黑色雾气,隐约能够看到一个婴孩的轮廓。
说话的人满头白发,面容苍老,但又充满了活力。
“是他!”哈利惊呼道,“那个我们在魔法部碰到的部长——科恩,记得吗——伊格内修斯·塔夫特。”
“当然记得,我亲手把他交给的爱德华。”科恩皱起了眉头,自己以前看赫伯特记忆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银钥匙头目,还以为这些实验室里的人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科恩什么时候能活过来……”赫伯特将扛着的袋子丢到了地上,嘶哑地说,“你上次说快了——”
“‘快了’的意思是,你需要再等待几天。”塔夫特不慌不忙走到赫伯特面前解开了麻袋的绳口,“做得很好,赫伯特,两只很健康的夜骐崽子。”
“还有那条蛇,你说过会杀了它。”赫伯特望着塔夫特说,“你只需要几只蛇怪的卵,为什么要……”
“折磨它?”塔夫特冷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对怪物产生同情了,你杀死了你的亲弟弟,记得吗,上周的事,你不该忘记的……”
“那就杀了它——”赫伯特说,“你们现在在对它做什么?给它注射梦魇的血液?一遍又一遍地把它的眼睛挖掉?这跟实验没有一点关系!”
“有关系。”塔夫特将那袋死气沉沉的夜骐幼崽丢给了一旁的另一个实验员,“非常有关系,接下来它还有用,但很不听话,所以需要一些矫正手段——你觉得我不知道放跑那只蛇的人是谁?是你引发了那次蛇怪出逃的意外,是你亲手杀了你弟弟,他可是这个项目里干得最投入的人才……”
“……”
“但你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塔夫特笑眯眯地拍了拍赫伯特的肩膀,“你是你儿子复活的关键,他可是一直盼着能听到他父亲的声音呢……非常难得,以往的那些可怜的孩子根本撑不住那么久——鲁伯特,把那只新孵出来的摄魂怪给我赶出去!”
科恩看到米克正从通风管道里往这间实验室里挤,但有一个研究员从魔杖里喷出了一大团银色的烟雾,把米克赶了出去。
“我记得诺顿教授说黑巫师不能用守护神咒?”哈利不解地问。
“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从未做过恶,那么他还是能够使用出这个咒语的,哈利。”邓布利多说,“只有那些内心向往杀戮和折磨的、双手沾满鲜血却丝毫没有忏悔之心的人,才会被守护神所排斥。”
“银钥匙的疯子干出什么也不奇怪。”科恩说,“信仰把他们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机器。”
“有时候,思想比夺魂咒的影响更为深刻。”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坚持自我,是非常难得的品质,哈利,我记得阿拉斯托说过你成功抵御过夺魂咒?”
“可能是穆迪教授放水了?”哈利不太自信地说。
“如果是这样,阿拉斯托就不会在我面前夸奖你了。”邓布利多说,“科恩,接下来的回忆还需要继续……”
“继续看吧,没有出现我完全没有料想到的情况。”科恩摇了摇头。
画面再次飞快地变化,还是这个房间,只不过时间晚上了不少,实验室里只剩下了赫伯特,他坐在中心位置的气泡下面,喃喃低语着,像是在跟里面的“科恩”说话。
“科恩,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别怪爸爸……爸爸只是想让你活下去……”赫伯特啜泣道,“我只剩下你了……只剩你了……”
气泡里的黑雾被那个小婴儿吸走了不少,看上去像是在回答赫伯特的话。
接下来的场景跳到了赫伯特与塔夫特的争吵中。
“你抓了我妹妹的儿子!”赫伯特被好几个人摁在了实验室的一张桌子上,那些曾经装着魔药的玻璃瓶碎渣刺破了赫伯特的脸,但他一点也不在乎,愤怒地瞪着塔夫特,“你怎么敢——”
“只能怪你儿子太脆弱了。”塔夫特说,“赫伯特,我原本以为你能让他更坚强一些,太让我失望了——不过,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她孩子的灵魂和你孩子的灵魂几乎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赫伯特,如果麻瓜们信仰的上帝是真的的话,那位上帝肯定也很愿意看到这场实验成功……”
“狗娘养的崽种——”
“把他拖到禁闭室捆起来。”塔夫特说,“给点水和食物保证他活着,用来抽血——放心,他不敢自杀的……”
接着,他凑到了赫伯特旁边。
“你也不想看到你和你妹妹的孩子一起死掉吧,‘科恩’的父亲?”
“呸!”赫伯特在有限的活动范围里朝塔夫特凑过来的脸上啐了一口。
“我猜这个老南通被吐爽了。”科恩摸着下巴说。
因为塔夫特只是轻描淡写地掏出了块手巾擦了擦脸,一点儿也不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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