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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呆呆地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像一个赌徒……
疯狂、偏执、不顾一切、背水一战！
然而……
他却很冷静！
那根协议里……
写着如果【单晶硅】研发成功，如果市场不景气的话，甚至亏损的话，他依旧会继续投入更多的研发，直至在科技领域，达到与西方持平。
如果没有达到要求，中途撤资的话，他愿意负一切责任。
陈教授愣了一会后，最终笑了起来。
“你的分量，还不够……”
“这不是几亿几亿，而是几十亿，甚至是上百亿的费用……”
“你现在目前的产业，可以算得上是新兴产业，未来或许可以成为华夏商业领域里的一极，但，现在……还没有说服力。”
“而且，纵然你违约了，我们还能真正地逼你不成？对赌协议，本身就是一张纸……”
陈教授看着张扬摇摇头。
但张扬却没有受到打击，而是始终盯着陈教授，以及其他的人。
“我已经拿出我所有的一切了！”
“如果，您还觉得不够，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很年轻，我资历很浅，我根基更浅！”
“但，我们不会放弃！”
“刁总，我们走吧！我们自己搞！”
“……”
就在张扬站起来，准备拉着刁光斗离开的时候。
宋桂芳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看着陈教授：“陈教授，我们商务部门，可以作为见证人，签个字，对赌协议有些难听，但，我们可以修改一下条款和内容，做为期半年的合作协议，如何？对双方都好，而且，我们【商务部门】也会给予相应的，资金扶持，从百亿光伏补贴中，拿出一部分……”
陈教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沉默半晌，这才点点头。
张扬也停了下来，看着宋桂芳：“谢谢！”
……
当刁光斗和张扬拿着一份协议离开圆桌会议的时候，刁光斗全身仿佛虚脱了一般，既兴奋又无力。
“没想到，商务部门会这么站我们……”
张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笑了起来：“陈教授只是为了看到我们的决心，而商务部门，也是为了看我们在这场研发中，有多少的决心……”
“所以其实……”
“我们已经走出了最艰难的一步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通往代言人的方向行走……”
“什么代言人？”
“没什么……”
…………………………………………
“天啊！”
“原来张扬是这么的不容易吗？”
“是啊，原来张扬，竟然，竟然这么困难！”
“我有些被感动到了！”
“真的，我真的有些被感动到了！以前的时候，我一直都将张扬当成一个没有下限的小丑，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光辉的一面！”
“人是多面性的，他当小丑，各种炒作自己，实际上只是为了赚钱，他为了赚钱，又有什么错呢？而且，他没有身份，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的人，想要在这个时代崛起，简直是千难万难，他也唯有用这种方法，我们才能注意到他啊！”
“是啊，张总，对不起，我为你道个歉，对不起，张总……”
“对不起！”
“……”
“……”
09年2月11日。
全球金融风暴犹如野兽，几乎每一天，都在吞噬着一家家曾经辉煌的企业。
而在这场金融风暴中……
一个年轻人突然登上了华夏晚上七点钟的【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播报了【华夏光伏产业新能源会议】和【金太阳补贴】指标。
而张扬，则是在【新闻联播】里，出现了三秒钟左右的镜头特写。
特写里，张扬注视着镜头，说了一段话。
虽然不知道这段话，到底说的是什么内容……
但是……
互联网上，却突然铺天盖地地出现了关于张扬的故事。
【从濒临倒闭的方便面厂，到华夏光伏产业的半壁江山！】
【从《波派超人》到《铠甲超人》，他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惊天豪赌，他付出所有一切，赌了行业的未来，很幸运，这一次，他赌对了！】
【……】
从2月11日晚上，到2月12日中午。
【央视新闻】、【Q狗新闻】、【网趣新闻】……
一夜间，各个主流媒体，突然出现了关于张扬的新闻。
这些新闻一经发布，在短短的十多分钟内，点赞就破万……
【从濒临倒闭的方便面厂，到华夏光伏产业的半壁江山！】这篇新闻里，描写了张扬在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正在艰难，濒临崩溃的【正阳国际食品】……
文章里还配了很多的照片。
配了【ZY杂货铺】，张扬和袁胖子坐在濒临倒闭的路边，因身负巨债，而绝望的照片……
很奇怪！
当时籍籍无名的张扬，谁会给张扬拍照呢？
而且，图片似乎更像是合成的，PS出来的……
然而……
这些瑕疵虽然被人指了出来，但更多的人，却被文章里的内容所吸引了。
文章内容，写着张扬第一次创业失败、遇到了股市、然后遇到了卢老头，然后如何如何在绝望之中，重振旗鼓……
文章写了张扬一天只睡三个小时，虽然只有高中学历，但依旧在努力学习，后来掌握了法语、英语……
但中途也经历过崩溃，经历过绝望，但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坚持了下来。
文章也提及了【海康方便面】当时的改革多么多么的不容易，当时张扬被多少多少人反对……
……
故事写得非常的跌宕起伏，但似乎非常的有情绪同情和渲染能力。
一度让很多情绪薄弱的网友们感动得一塌糊涂！
【从《波派超人》到《铠甲超人》，他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则更是夸张！
全文重点不断地描写07年那会，张扬的处境是如何如何糟糕，如何如何绝望……
更提及了《波派超人》那个时候有多么多么难……
本来是《波派超人》的制作人卢伟卖血的……
但文章夸张到，张扬和卢伟为了这部《波派超人》，不但卖血，而且不断地在各个场合里，低声下气，甚至为了点钱，差点给人跪下的“艺术加工”，看完以后，让人深感张扬的创业不容易……
这些文章，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分辨出来是假的。
但……
却偏偏，下方无数人都感动得一塌糊涂！
……
一篇篇文章。
一篇篇内容！
在这一刻，将曾经被骂得狗血淋头，几乎变成“搅屎棍”代言人的张扬，瞬间就洗白了！
……………………………………
“马总，这些文章……”
“怎么了？”
“你看看，这些文章的真实IP地址……”
“你的意思是……”
“是，这些文章，应该说，早期的这些文章，全部都是张扬自己写的！”
“嗯？”
【背水一战的张扬！】
夜深了。
杭城。
马云强却并没有休息。
而是默默地看着互联网上，关于张扬的故事。
但越看，越无语！
故事有许许多多的版本……
但，几乎每一版故事，都是跌宕起伏。
譬如，【背水一战的张扬！】
这篇文章……
这篇文章的发布作者，名叫【张扬无敌】账号。
这条账号是07年时候创建的，创建的初期，就一直以张扬为中心，不断地写着各种各样的软文。
翻开这篇账号的早期推文……
马云强看到了一篇名为【华夏方便面的至暗时刻，这个男人，他，出手了！】
紧接着，他又低头，看到了【华夏动漫至暗时刻，那道曙光，来了……】
【……】
看着一篇篇评论，马云强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尴尬得想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这简直已经不能算是夸赞了，简直用来“跪舔”这个词来形容都不为过……
然而……
当马云强真正看这篇文章IP，包括各种技术手段查证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
这些对着张扬狂吹的文章！
特么的！
全部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甚至可以精确到同一个区域里。
看到这的时候，马云强整个人都沉默了。
“马总，除此以外，还有《故事会》、《魔都故事》、《读者》等这些刊物里面，跟张扬有关的一系列文章，根据我的最新调查，这些文章，全部都是张扬写的……”
“包括，现在【报停】上的一些报纸，只要你看到吹嘘张扬的文章……”
“就算不是张扬写的，也是张扬相关的人写的……”
“……”
“还有，互联网上多个营销账号……”
“这些账号有骂张扬的，有喷张扬的，但，毫无例外，最火的那几个，全部都是同一个IP……”
“甚至，有些文章，我有理由怀疑，张扬抽空的时候，提前写好了！”
“……”
办公室里。
马云强看着灯光下，一份份资料。
看到这些资料的那一刻，纵然是见多识广的马云强，都瞪大了眼睛。
这人……
怎么能这么玩？
就在马云强有些震惊的时候……
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宝淘网】的负责人戴衫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马云强接了电话！
“马总，张扬的《铠甲超人》玩具在【小麦商城】卖疯了！”
“不但《铠甲超人》卖疯了，之前张扬自己创的品牌【小麦1】在【小麦商城】里，预定量也重新破百万，一机难求了！”
“……”
“我接到一个消息，那就是【研发科】那边，似乎正在找张扬！”
“……”
……………………………………
“张总！”
“张总！”
“之前我们有所误会！”
“这一次，你们【单晶硅】只要产品能做出来，你们卖多少，我们【研发科】就要多少……”
“张总，张总？您还在听吗？”
“我现在过来！对，我现在就来大陆！”
“……”
夜。
深了。
【研发科】总部。
郭山铭脸上露着微笑，疯狂地给张扬打电话。
刚开始没有通，后来通了以后，他激动了起来。
但最终……
却听到了一句话。
“抱歉，郭总，刚才【盛兴】手机给我打电话了……对方也是做半导体的，我们可能会有共同语言一些……”
“……”
就在郭山铭愣神的时候……
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紧接着……
秘书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郭总，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冷静，你说……”
“我们和大陆对接的商业部门，丁子强丁总，带着一大批技术人员过来说要辞职了！”
“什么！他们疯了？”
（继续三更！继续一万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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