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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望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元旦晚会群里，老师发了消息。
看到这个后，陈望直接就转发给了班上几个报名节目的学生。
然后就没管了。
反正于他而言，也就是交差而已。
毕竟当初这个钦定的文艺委员，他就没想当。
他想上的是数学课代表。
这时，数学课代表的脸在脑海里浮现……
同时，想到了夏蔓璐问的那个问题。
安佳妮和李欣桐哪个漂亮。
其实两个人的颜值，是五五开的。
从脸型上，根本就比不出谁要更漂亮一点。
都属于是那种很多人心里白月光的至臻小美。
但最近，陈望愈发觉得李欣桐好看了……
就像是当初，觉得安佳妮一天比一天好看一样。
桐子属于是那种，长相很高级，但又符合大众审美的，给人一种上了清冷风滤镜的气质。
不过抛开了这些成见的话，两个人是真的都好看，伯仲之间。
但就像是李欣桐那日在班上，让自己非要在她跟赵婷婷里选择一个一样——我们俩关系好，我肯定站你啊。
说到这个，陈望想到了李欣桐最喜欢的嘉恩。
这个女孩是一个歌手，准确来说是偶像，红过一阵，但后来因为违约事件，就很快被封杀了。
而世界每天都在飞速运转，一个人消失于大众视野后，很快就会被遗忘的。
在网上，都搜不到什么她的消息了。
于是，陈望进了一个‘嘉恩吧’。
这是个有几千关注的小吧，进去之后，差不多就一潭死水了。
不过置顶有一个嘉恩粉丝群。
用一个崭新小号申请进群之后，没过一会儿，就通过了。
这是一个七百多人的大群。
但活跃度一点儿都不高。
群里哥们也不怎么聊天，偶尔有几个发黄图的，管理员也不管。
估计最开始不是这样，但一个小偶像消失在大众视野太久后，再多的热情也会被消解。
追星不就追的是一个‘星’的成长吗？
可这颗星，基本上消匿于夜空了，那她的轨迹也就无处追觅了。
群主叫巡璃。
用的二次元头像。
应该是一个很好交流的人。
于是，陈望直接添加了他。
过了一会儿，对方就通过了。
陈望：你好群主，你有嘉恩的联系方式吗？
像嘉恩这种慢慢起来，然后又突然凉了的小歌手，跟贴吧的粉丝头子应该是有交流的，毕竟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但见陈望这样说，对方变得有些警惕。
巡璃：你问这个干嘛？
陈望：我们这边有个线下的嘉恩粉丝团体，大家一起做了一个应援的视频，想发给她，鼓励鼓励在低谷里的嘉恩
巡璃：我只有她经纪人qq，但基本上没怎么聊过，我把这个推给你可以吗？
陈望：她不是跟公司解约了吗？怎么还有经纪人啊？
巡璃：还有一些商演啊
巡璃：你要吗？
陈望：嗯嗯，我要
就这样，对方发来了一个qq号。
巡璃：记得备注粉丝
陈望：OK，谢谢你
嘉恩经纪人的qq，陈望点开后，看到了一个像是网图，又像是自拍的美女头像，网名叫‘青果’。
都这样了还搞个经纪人，有点点铺张啊。
不过你也就是遇到我了，再加上我们桐子又喜欢你，就偷着乐吧。
于是，陈望添加了好友，并且备注为：找嘉恩有事
对象，目的，说的都很清楚了。
就看她加不加吧。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陈望太过于狂妄了，对方并没有及时同意。
看来还是不够可怜，没有走到最后一步，需要去寻求透明蜘蛛丝般的救赎。
陈望没有管它，点开网易云，戴着耳机，然后把正在听的一首‘修炼爱情’分享给了名字叫‘uu’的用户。
然后，对方给自己回分享了一首徐良的‘坏女孩’。
陈望被这反差惊了，感叹道：“好家伙，还是个小非主流呢？”
………
此时，江城一个公寓里，刚洗完澡的嘉恩出来，穿着成套睡衣，用毛巾擦着湿润的长发，刚坐到沙发上，就看到茶几上的手机来了个QQ好友申请，于是喊道：“果儿，你手机来消息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黑色无镜片框，系着围裙，看起来有些严肃的短发少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打开了手机，看到了‘找嘉恩有事’的备注，撇了下嘴。
“粉丝吗？”嘉恩笑着问道。
女生摇了摇头，说：“找你有事。”
“找我有事？有什么事情？”嘉恩不解。
“申请qq好友的备注就是，找嘉恩有事。”
“嘶…挺直接的啊。”
“如果是忠实的粉丝，那倒是可以加，但这种一上来就呼喝的人，不能随便加，你好歹是一个明星。”
“人家可能是说话比较直接，不妨加的看一下？”
“万一是找你还钱的呢？”
“……”嘉恩听到这个身体一紧，面露紧张，哆嗦道，“咱，咱不是还完了吗？”
“举个例子。”
“下次不能举这么吓人的例子了！”
“别管这个了。”
把手机放下，看着面前的嘉恩，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女生认真的说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跟老师学唱歌，跳舞也不能落下，身材的管理也要更加严格。”
“嗯嗯，知道了。”嘉恩点了点头，一脸认真。
“你这个人唱功不算顶尖，创作能力也一般，跳舞也是业余的，能够火完全是因为长得漂亮声音甜，所以你一定要保持你的优势。”
“非要这么伤人的说话吗？”嘉恩逐渐红温。
“下周三在江川的商演，拿到钱之后，我再给你报一个舞蹈课，装可爱这方面也得培养培养。”
“可爱就可爱，怎么还装可爱？”嘉恩看着她，有点情绪的嘟囔道，“作为经纪人，嘴巴这么毒真的好吗？”
“没问题。”
女生看着她，平和道：“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经纪人，我是你高中同学。”
“也是。”
青果是嘉恩高中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自己要去当偶像的时候，还跟她商量过，她也非常好心的给出了建议：别去，你这种人进娱乐圈就是羊入虎口，是个人都会睡你，你虽然可能会取得一点小成就，但最终的命运还是被经纪人老板广告商三个人一起睡……
反正，说话很难听。
后来，也正如她所说。
当然，倒不是被经纪人老板广告商‘一起睡’这种说中了。
而是，被骗了。
彻彻底底的，骗了。
在选秀的时候，她们那一批的练习生就被迫签了一份合同。而且还被暗示，如果不签，下一轮就会被淘汰。
所以当时基本上都签了，少数没签的，哪怕表现得很好，场外呼声高，但还是被评委联合淘汰。
那一届的选秀，一直比到最后面，就剩下几个了，也火了那么几个，嘉恩就是其中之一。
火了之后，就接了很多的商演，也因为合同上的分成条款，赚了一些钱。
但是，跟外界所说的高价演出费完全不是一回儿事。
猜，一百万她能拿到多少？
税后八万六。
而且，她们会被一直拉去参加演出，无限的压榨，赚取微薄的收入，直到这份签约合同结束。
你以为这是最惨的吗？
不，这是最好的。
有些签约了，但是人气低的偶像，根本就不会给排演出。而且因为合约在身，没办法去私自接商演，就一直只能够拿保底的微薄收入。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们，肯定不想就这样被耽误，所以就只能解约。
然后，就要赔偿高价的违约费。
在【哔哔】台的选秀公司，基本上都是这个套路。
赚的就是违约费。
因为能够去参加选秀，学艺术的，家庭条件基本上都还可以。
而嘉恩也是用家里一套房子的代价从这生意场抽身，在万般沮丧，想回归正常生活的时候，正在上大学的青果却并不建议她放弃，还主动给自己当经纪人，并说：再去试一试。
“但是，我觉得这个号你还是通过一下。”嘉恩指了指手机，弱弱的说道，“有可能是谈商演的。”
“这加好友的语气，确实是像个老板。”
青果想了想后，也决定通过。
然后，就看到对方这是一个小号，看不到任何的有用信息。
青果：你好，我是嘉恩的经纪人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等待回复。
云淡风轻：嘉恩在吗，我有事情找她
青果：我是她经纪人，有话可以跟我说
云淡风轻：跟你说不了
“……”青果看着这条回复，直接就恼火的皱起了眉，“你看你看。”
“……”
看他这完全没把青果放在眼里的态度，嘉恩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安慰说：“看着名字，可能是个中老年老板，找商演的可能性高。”
“如果是商演，直接跟我聊就行了。”
“那他这是？”
“想睡你。”
“……”这样一说，嘉恩无话可说了。
不是无语。
是她说的对。
自从出事后，找自己的男老板，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都是想睡她的。
“那你礼貌的婉拒一下吧。”嘉恩说。
“知道了。”
随便回了一句后，青果便将手机放下。然后，看着也有些没了斗志的嘉恩，说道：“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一步，当网络歌手也是有出头之日的。我们可以抄一个日本歌的曲，自己填点口水词……”
“不抄。”
没等她说完，嘉恩就轻轻摇头，用最不强硬的语气说了最有骨气的话。
“好。”
青果拿起盖在她头上的毛巾，轻轻的替她搓着润湿的长发，道：“等我们有钱了，就去找厉害的老师买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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