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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名镇民在海边排队。
看着那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所有人眼中的疑惑似乎都坚定了一些。
他们相信莉莉丝。
但对吴亡这个外乡人还是包有一定的戒备心。
现在看见小镇上出现了不属于这里的游轮，甚至连住在最靠海那一侧的镇民都没有发现它是如何到来的。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往某种特殊力量上联想。
【欲望】！
这就是【欲望】的能力吗？
他们的信仰能够带来【苦痛奇迹】，那对方的信仰也能带来【欲望奇迹】吗？
仿佛看穿了镇民们的想法。
吴亡登船后微笑着对他们说道：“维多利亚奶奶，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大祭司将您传送到广场之前，您的孙子正好在您面前异变了对吧？”
听到他的话，大家脸色一变。
纷纷看向人群中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她颤颤巍巍地杵着拐杖走出来。
眼中闪烁着泪花和绝望。
“没错……小伊森他呜呜……”
老妇人哽咽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儿子和儿媳在保护她和小伊森的过程中已经不幸丧生了。
那不到三岁的孩子成为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现在希望破灭了。
如果不是大祭司将她召集到奉献广场。
或许维多利亚奶奶早就自寻短见了。
“您想让小伊森恢复正常吗？”
吴亡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维多利亚奶奶一愣。
也让其他镇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恢复……正常！？
异变的人还有希望恢复正常？
“想！我当然想！小伊森啊！那是我唯一的希望！”年过半百的老妇人那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直淌。
对此，吴亡朝大祭司点了点头。
莉莉丝抬手轻轻用拇指的指甲戳进食指。
呼——
难以言喻的【苦痛奇迹】降临。
眨眼间，一个连双眼内都长满羽毛，看上去完全就是团毛球的怪物出现在她脚边。
众人吓得连忙后撤。
不少人甚至拿出利器对准自己的身体，随时准备开启【苦痛奇迹】。
“嘶！嘶！”
羽毛怪物张开大嘴却吐露出诡异的蛇信子，口腔内遍布尖牙成螺旋状，传来刺耳的嘶嘶声。
但它却没有扑上来伤害众人。
只是在原地扑腾着挣扎。
好似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其困住了。
“各位不必惊慌，我已暂且将它限制了。”修女手指上的血液缓缓滴落。
她腹部的伤口早已复原。
这倒是让吴亡有些明悟【苦痛】为何对她青睐有加了。
一具能够快速修复自己，但哪怕一丁点损伤都会让她内心痛苦不已的身体。
确实适合折磨。
如果换成几年前刚获得【不死】的自己，或许还真适合成为苦痛圣子。
可惜，现在的自己已经麻木了。
吴亡的思绪一闪而过，走到维多利亚奶奶面前。
将其搀扶着带上玛丽号。
对着她微笑道：“奶奶，现在就看您对自己孙子恢复正常的欲望有多强烈了。”
“施展您的【苦痛奇迹】吧，但要呼喊出对我主的祈祷。”
“我主名为——【欲海灵尊】！”
下一秒，维多利亚奶奶跪在地上。
颤抖着将手伸向不远处的羽毛怪物，但中途都畏畏缩缩地缩了回来。
她知道这就是小伊森。
却还是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内心的苦痛被展现在人们面前，维多利亚奶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用一根银针不停地戳着自己的手臂。
“伟大的【欲海灵尊】啊！老身恳求您让我的孙子恢复正常吧！”
“小伊森是我的全部！”
“我不能失去他啊！”
她的哭喊如此令人心疼。
一旁的镇民纷纷扭过头去不忍直视，不少人甚至也流下眼泪为小伊森感到惋惜。
吴亡的嘴角却越扬越高。
大老板，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看看这一幕啊！苦痛的信徒试图诱发【苦痛奇迹】，嘴里却呼喊渴求着您的怜悯。
这何尝不是一种NTR呢？
您不觉得很有乐子吗？
“呃奶奶……呃……奶……”
就在众人悲伤之际，羽毛怪物嘶吼的嘴缓缓开始颤抖。
他眼球上的羽毛开始脱落，露出一张害怕又怯懦的双眼。
口腔内传来模糊的呼喊。
虽然浑身羽毛的样子看上去还是有些可怖。
但每个镇民都能察觉到，小伊森的理智正在恢复正常！
外表的异变也停止下来，甚至开始趋于正常！
“欲海灵尊！祂降下奇迹了！”
“神迹！我主未曾达到的神迹！”
“维多利亚奶奶身上的【苦痛奇迹】并没有消失！【欲海灵尊】与之共存！我的老天鹅啊！这是多么仁慈的存在！”
“……”
伴随着众人的惊呼。
他们赫然发现眼前的情况和这个叫“亡”的欲望圣子所言如出一辙。
【欲望】降临了，但却没有排斥【苦痛】。
二者共存！闻所未闻！
没人知道，【苦痛】不排斥是因为这里本就是虚假。
【欲望】不排斥则是因为某位高高在上现在正带着玩味儿和挑衅的笑容，亲手操刀让自己的力量暂时不对抗苦痛。
吴亡在演戏，祂在配合。
有了维多利亚奶奶的验证。
这下子镇民再也没有质疑了。
大家纷纷登船来到玛丽号的甲板上。
这艘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巨型游轮，区区数百人上来甚至还不够服务员分配的。
平均分下来，一个镇民得配好几个服务员。
不然其他服务员没事儿干啊！
自从玛丽觉醒以后，船上的服务员就被她赋予了独立意识。
大家每天轮流负责船上的正常运作，除此之外就是在船上吃喝玩乐。
有事没事就开着玛丽号去各个副本世界游玩。
好不快哉！
现在因为吴亡的呼唤她们才回来的。
结果镇民上船，服务员内部甚至会出现以下这种情况——
“一号！说好的你服务他早上，我服务下午！晚上让三号去！你怎么不交班呢！”
“哎呀，人家都好久没当服务员了，再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嘛，而且我现在叫周芷若，别叫我一号了。”
“你最近是不是在看金庸？”
“你怎么知道？”
“正常情况下，一个正统拉丁裔肤色的人不会叫这种名字……”
总而言之，镇上的居民受宠若惊。
游轮上的热情让他们这些本来也热情似火的镇民都有些顶不住了。
可哪怕是在这种乐不思蜀的情况下。
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纷纷开始渴求【欲海灵尊】的神迹。
以献祭【苦痛】的方式。
至此，全镇的人都开始具备两种信仰。
全面异教徒，诞生了。
他们听不到在遥远的虚无中，自己信仰的恩主【苦痛】那无声的咆哮，以及那茫茫欲海之中放肆的狂笑。
这下子是真苦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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