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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玩童杰克吐出嘴里的沙粒,军用望远镜的镜头被热浪蒸得扭曲。三小时前,他亲眼看见一具穿着旗袍的冰尸,从沙丘顶端如瑜伽师般缓缓坐起,胸口的破洞滴着荧蓝色血液,在沙地上浇灌出曼陀罗花纹。
“见鬼,这可比西伯利亚狼人带劲多了!”他往AK47的弹匣里塞了把朱砂,这是去年在湘西剿灭僵尸时剩下的。耳麦里突然炸响沙沙声,宁宁夫人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杰克!别碰那具尸体,它的脑电波正在改写我的量子纠缠仪……”
话音未落,冰尸突然张开嘴。没有舌头,只有团旋转的沙暴在喉管深处成型,沙粒摩擦出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杰克后滚翻躲过扑面而来的沙刃,原先蹲着的位置赫然出现深达两米的刀痕。
“亲爱的,你最好解释清楚——”他对着腕表型全息仪低吼,“为什么未来尸体的脑电波能干扰现在的仪器?”
全息投影里的宁宁夫人正在青海冰川,身后悬浮着那台“Made in 2042”的钛合金机器。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浮现出与冰尸胸口相同的曼陀罗光斑。“十三分钟前,我的DNA序列第7321组碱基对……被替换成了沙漠响尾蛇的基因链。”
杰克还想追问,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沙丘在融化。不是比喻——那些百万年沉积的硅酸盐如同黄油般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青铜色金属板。冰尸的沙暴喉管发出高频尖啸,整片沙漠开始以尸体为中心旋转,形成直径五公里的巨大漏斗。
“是罗盘!卫斯理说的青铜罗盘!”杰克突然想起那具冰尸右手紧握的物件。他从战术背心掏出磁暴手雷,却在拉动保险栓的瞬间僵住——漏斗中央升起一座倒金字塔形建筑,表面布满与维多利亚港冰尸相同的西夏文,而金字塔尖端正插着个篮球大小的青铜罗盘。
更诡异的是,罗盘正吞噬沙暴。
每一粒被吸进罗盘缝隙的沙子,都在内部碰撞出伽马射线暴级别的闪光。杰克头盔里的盖革计数器疯狂尖叫,辐射值瞬间突破致死量300倍。他转身想逃,却发现双脚陷入流沙——或者说,是被某种从金字塔里渗出的黑色粘液焊在了地面上。
“TND,给老子动啊!”杰克抡起枪托猛砸膝盖,却听见金属撞击声。低头一看,防弹裤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甲胄,表面浮刻着古埃及圣书体,翻译过来是句毛骨悚然的警告:
“吞心者即钥匙,饲喂它,否则成为永恒沙漏的填料。”
金字塔突然裂开道缝隙。杰克看清里面的东西时,连呼吸都忘了——数以万计的冰尸如沙丁鱼罐头般堆叠,每具尸体胸口都嵌着不同年代的仪器:有刻着“秦廿六年”字样的青铜浑天仪,也有喷着NASA标志的2028年火星探测器。而所有这些装置的核心,都缠绕着半透明的……肠子。
耳麦突然传出刺耳杂音,宁宁夫人的全息影像扭曲成马赛克。在信号中断前的最后一帧画面里,杰克看见妻子背后的冰川监测站轰然崩塌,而本该在港岛的陈小妹,竟端坐在废墟顶端舔着染血的爪子。
“去他妈的时空伦理!”杰克扯下全息仪塞进裤裆——别问为什么,老玩童总有些反物理的藏物癖。他拔出***冲向青铜罗盘,刀刃在离罗盘三寸处突然气化,而金字塔表面浮出串玛雅数字:
“2030081417”
和港岛暴雨云中的预言完全一致。
罗盘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十二道青铜棱镜从边缘弹出,在沙暴中投射出全息星图。杰克认出那是2030年的太阳系模拟图,但火星轨道上多出颗从未被观测到的暗红色行星。更骇人的是,每颗行星表面都浮现出狗爪印形状的陨石坑。
“汪!”
一声熟悉的狗叫让杰克虎躯一震。扭头望去,肥肥妹正蹲在三十米外的沙丘上,肥肥妹肥胖的田园犬屁股下压着半截雪茄——正是他今早塞进冰尸嘴里的古巴货。没等他开口,肥肥妹突然抬起后腿,在沙地上尿出个完美的时间胶囊符号:⏳
罗盘的青铜棱镜骤然转向,将星图光束聚焦在田园犬身上。肥肥妹的皮毛在强光下变得透明,杰克清楚看见它胃里泡着个微型台风眼,而心脏的位置跳动着……两颗重叠的器官!
“量子纠缠心脏!”他想起港岛冻库里那颗被郭小宁咬碎的诡异器官。肥肥妹突然咧开狗嘴,吐出的不是舌头,而是截刻满爪痕的钛合金管——宁宁夫人冰川挖掘的2042年仪器部件。
金字塔开始高频振动。杰克感觉青铜甲胄正在溶解进皮肤,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某种带着铁锈味的纳米流体。他发狠咬破舌尖,借着剧痛将***插进沙地,刀柄上暗藏的磁暴装置终于启动。
嗡——
高频电磁脉冲横扫沙漠,青铜罗盘瞬间停转。肥肥妹趁机蹿上杰克肩膀,狗爪子拍在他眉心。一股混杂着狗尿和量子隧穿效应的信息流灌入大脑:
青海冰川下的2042年仪器,正在用虫洞泵送2030年的台风眼;杰克和宁宁夫人的狗不是宠物,是七个平行时空的观测者;而所有冰尸的DNA里,都混入了宁宁夫人研发的气候控制病毒……
“原来你们三个可爱的毛小孩是时空门卫!”杰克薅住肥肥妹的项圈,却摸到圈内测刻着的微雕西夏文——和卫斯理堂弟卫明尸体上的纹身完全一致。他突然明白过来,项圈根本不是宠物装饰,而是某种高维生物的定位信标。
沙丘突然塌陷。杰克抱着狗坠入深渊前,最后瞥见青铜罗盘裂开道缝隙,里面伸出的不是什么机械臂,而是半截长满鳞片的人类手指——食指关节处有圈淡金色胎记。
“卫明!”他刚吼出声,就被灌了满嘴滚烫的流沙。肥肥妹突然暴起,一爪子拍在他喉结,反作用力将人狗弹向岩壁裂缝。杰克在昏厥前用匕首刻下三组数字:
2030.08.14-17-44.25
那是罗盘内部显示的精确到秒的末日倒计时。
三千公里外的青海冰川,宁宁夫人正用紫檀烟斗敲击2042年仪器的控制面板。每敲一下,就有团克莱因蓝的闪电球钻入冰层。她身后的量子纠缠仪突然报警,屏幕上滚动的基因图谱显示:自己的线粒体DNA第517位点,被替换成了……狗的碱基序列。
“杰克这个蠢货,肯定又触发什么因果律武器了。”她抓起卫星电话想联系卫斯理,却发现听筒里传出肥肥妹的吠叫。更恐怖的是,吠叫声翻译成摩尔斯电码后,对应着港岛冻库冰尸留下的西夏文预言:
“气候即兵器,时间有裂缝。”
冰川突然剧烈震动。宁宁夫人转身时,看见本该在撒哈拉的青铜罗盘,正从冰层里缓缓升起。罗盘表面的青铜棱镜倒映出无数个平行时空:有的世界里上海已成海底城,有的时空里杰克抱着狗尸在沙漠里嚎哭,而最中央的那块镜面,赫然显示着三只狗在港岛冻库地板上按爪印的画面。
爪印组成薛定谔方程的位置,一具新的冰尸正破土而出。那尸体穿着宁宁夫人的貂皮大衣,手里攥着半截雪茄——和她丈夫杰克齿间的古巴货是同一支。
“原来我们早就是实验品……”宁宁夫人突然笑了。她扯开防寒服,露出锁骨下方的曼陀罗光斑,将紫檀烟斗狠狠刺入光斑中心。鲜血喷溅在青铜罗盘上的刹那,2042年仪器突然投射出巨型全息图:
整个地球被密密麻麻的台风眼覆盖,每个气旋中心都站着个穿藏袍的身影。而在所有身影的背后,三只狗的量子幽灵正在啃食一条无限长的DNA链——链上每个碱基对都刻着人类文明的灭亡日期。
(第二章完,时空因果链进一步崩坏,人狗命运深度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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