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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简直是疯了!这是自绝于天下!
他深感愤懑与失望,断然拒绝了这一命令,并且跑到了办公室,进行了最后一次谈话。
得知小帅不执行自己的命令,镇压闹事的学生,委座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为将者,不能个性软弱!”
“先生,我这不是个性软弱,我是压根就没弄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国家?为人民?你嘴上说着为国为民,依我看,你就是为了你自己?”
“你胡说!”委座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我是为自己吗?我的心中只有国,惟独没有自己。”
“那就更不能再打了,还打下去干嘛?无论谁赢谁输,都是我们自己在消耗,便宜谁啊,便宜的都是我们的敌人……”
眼见小帅又要开始站在大义上长篇大论,委座只觉得心里烦躁,拍着桌子怒道:
“好了!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他放下狠话:“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拿枪把我打死,我也绝不会改变我的计划!”
“你这叫什么话?”
“就这个话。”
“这么决绝?”
“对,就这么决绝!要么执行命令,要么……你自己选择!”
两人再此不欢而散。
委座看着对方的背影,拳头攥的死死的,不仅执行他的作战命令,现在连镇压命令也拒绝执行,这是要干嘛?这简直就是在造反!!
等自己的中路大军一到,便解除了他的兵权,把他从这个位置给换下来。
这个当年在中原大战中鼎力相助、助他奠定胜局的结拜兄弟,此刻已彻底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变成了需要清除的障碍和敌人。
而此刻,离开的小帅,见委座已无可挽回,心里再无一丝一毫的念想。
他又想起上次去龙虎山见小天师的结果,果然,还是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他已下定决心,既然道理讲不通,那便只能用武力了,既然兄长不肯体面抗倭,他这个做弟弟的,为避免他成为千古罪人,就只能“帮”他体面了!
随后,他秘密联络了在大兴城内同样主张抗倭的杨将军,两人在密室中迅速敲定了行动计划。
这是一场豪赌,赌上的是他们的身家性命,更是国家的未来。
次日凌晨,寒风凛冽,天色未明,行动开始了。
自五年前,面对倭寇入侵,不战而退,放弃家乡以来,东北将士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他们深感愧对东北的父老乡亲,多少个夜晚梦回故土。
此刻,接到大帅的指令,尽管他们都深知道,此举是以下犯上,无论成败,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但无一人迟疑犹豫!
压抑了五年的耻辱与愤怒,在这一刻化为决绝的行动力!
百名精锐迅速出动,以演习为名,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对委座下榻之地的包围。
凌晨五时许,枪声划破了大兴城黎明前的寂静。
委座的贴身卫队与东北将士开始交火。
华清池内,睡梦中的委座被激烈的枪声和侍卫惊慌的呼喊惊醒。
“怎么回事?!哪里打枪?!”
他厉声喝问,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其实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敢相信,那个结拜兄弟,真敢对自己出手。
他想出去,振臂一呼,让他们放下武器,但又怕被乱枪打死。
随着枪声越来越近,他终究是没敢迈出大门,而是翻窗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让他逃出这大兴城,与中路大军汇合,局势顷刻间就会幽而复明。
因为太匆忙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带上假牙,换下睡衣。
在几个忠诚侍卫的护卫下,晨曦的微光之中,他穿着睡衣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上逃去,希望借助骊山山石的掩护,躲过追击。
而在这个过程中,睡衣被荆棘刮破,脚底被山石割伤,往日里威严无存,狼狈不堪,心中充斥了惊怒和恐惧以及一丝悔意?
倒不是后悔没答应小帅的请求,而是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听从夫人的话,来到了这危险之地,给了小帅可乘之机。
在几个侍卫的搀扶下,他一瘸一拐的爬着山,逃跑的途中,他不禁脑中回忆起当年东征时被追杀的场景。
“娘希匹的,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去了,还能在这里阴沟里翻船?”
…………
黑沉沉的天空中,一尊上半身为实体,下半身为黑气的高大身影,静静地看着下方的场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匆匆结束张麻子行动后,赶过来的张之维。
张之维并不想参与这件事,但这些年,他做了不少事,都说有蝴蝶效应,他做的那些事可不止蝴蝶振翅那么简单。
他担心事情出现一些预料之外的变故,所以亲自来到了大兴,不参与此事,只是为这件事保驾护航,只有在出现了难于预料的变故时,他才会强势介入。
他静静的看着这场影响深远的“登山大赛”!
一袭睡衣遥遥领先,冲在最前,不给后面的选手一点机会,因为剧烈的奔跑,他的鞋跑掉了一只。
但为了冠军殊荣,为了不被超越,他毅然向前,并展现出了登山运动中惊人的天赋,即便穿着不便行动的睡衣,即便崴了脚,即便丢了鞋,即便没戴假牙嘴里漏风,他依然在半个钟头的时间,就完成了两个小时的路程,把千百选手甩在后面。
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但张之维却失去了冠军的身影,他在空中调整身位,这才发现,原来睡衣已经登顶,他站在两块大石之间,以一个非常周正的姿势,等待着后续选手的到来。
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
比赛结束了!
……
委座站在虎斑石后,高呼着自己的身份,在被东北将士簇拥着走下山的时候,山风一吹,一身睡衣的他,只觉得浑身冰冷,他倒不是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危险,而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超出了他的掌控了,滑向了未知。
大兴城公馆,得知抓到了委座,小帅长出了一口气,在得知没有抓到,委座爬山去了的时候,他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倒不担心抓不到委座,而是担心他在爬山的时候失足摔死,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一旦委座发生意外,本来就貌合神离的军阀们,只怕会瞬间分崩离析,然后引发更大的内战。
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是对方在登山时出事,就让杨将军带着他的人头去交代,以此平复那边的怒火,但万幸,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随后,他向全国发出通电,慷慨陈词,邀请各界人士召开救国会议,共商抗倭大计,收回东北失地。
这封通电,如同在沉寂的神州大地上投下了一颗惊雷,举国震动。
这个消息,也让金陵方面瞬间炸开了锅,一部分人主张立即成立讨伐军,武力进攻大兴,甚至有人疯狂叫嚣要出动空军轰炸大兴城,不惜一切代价“营救”委座。
局势一度剑拔弩张,大战爆发的风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无数深明大义之士站了出来,不顾个人安危,顶着巨大的压力,纷纷奔赴危机四伏的大兴城,要寻求一个解决之法。
而这期间,张之维也一直暗中坐镇在大兴城,不过他并未直接现身,只是如同一个隐形的守护者,隐于古城墙的阴影里,市井的喧嚣中,观察着局势的演变。
在这期间,他偶然发现,前朝最后一位武状元张三甲也随众到了这里,他拿出一张黄纸,写了一句话,把黄纸折成一枚纸鹤,吹出一口气,纸鹤振翅而起,飞出窗外。
冬日的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给这座古老的城池染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金色。
城内风波未平,暗流涌动,但市井之间依旧维持着几分往日的烟火气。
一家老字号的羊肉泡馍馆里,热气腾腾,香味四溢,食客们埋头掰着馍,谈论着家长里短,偶尔有几句关于时局的议论,也很快被掰馍的专注和“刺啦”的煮肉声所淹没。
张之维独自坐在角落一张木桌旁,慢条斯理的掰着馍,他并未刻意隐藏自己,却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绝,自成一界。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步履沉稳的汉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店内,当落到张之维身上的时候,他浑身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和激动。
他快步上前,在张之维桌前站定,不顾周围食客诧异的目光,抱拳深深一揖:“张三甲,拜见小天师!”
张之维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饱经风霜,却精气神十足的脸,眼里像是闪着光,他还记得几年前,张三甲来龙虎山见他时的迷茫,与现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不必多礼!”张之维一指对面:“坐!吃馍!”
张三甲依言坐下,身体却依旧挺得笔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道:“小天师,真没想到,您也来这大兴城了,上次一别,三甲时常感念小天师您的指点之恩啊!”
“这种事关国家存亡的大事,我自然要过来为其保驾护航!”张之维说道。
“那小天师您觉得,这次谈判的结果如何?”张三甲连忙问。
“我觉得会有一个好结果的!”张之维说道。
张三甲一愣,他还以为小天师会打机锋,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没想到竟然直接给了结果,而且还是好结果,他不禁激动起来,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带回去。
张之维看张三甲一脸喜意,又道:“我送你的盘尼西林,好用吗?”
“那实在是太好用了!”张三甲语气里充满了感激:“简直是神药啊!我们有好多个同志,受了重伤,还感染了,高烧不退,眼看就要不行了,全靠那药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道长,您这是救了我们多少条命啊,此恩此德,三甲没齿难忘!”
说着,他又要起身。
张之维抬手虚按,一股柔和的力量便让张三甲无法起身,道:“这种事情,何足挂齿,那些药能用在该用之处,便是它们的造化。”
张三甲感受到那股稳稳压住自己的深不可测的力量,心中敬畏更甚,顺势坐稳。
随后,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期盼地问道:“不知……道长手里,是否还有这种神药?若是有,我们愿意……”
张之维手一翻,一小大箱子出现在手中:“还有一批,联系你,就是想把这个送给你!”
之前,因为制药机构被花旗国介入,产出的药一律不允许出口,只能优先供给花旗国,所以盘尼西林的渠道断了。
王蔼便打算在国内打造一个不被钳制的研究室,好继续制作盘尼西林,制药技术天通商会一直都有,但苦于缺少几台必要的高精尖设备,所以一直没办法正式生产。
为了搞设备,王蔼派人接近了一位叫约翰的研究员,熟悉之后,他没有耍手段,而是直接和约翰商量,说希望把这个药品的生产技术带回国,好让那里的人也能有药可用。
约翰一听,大受感动,再想到这药本来就是人家投资的,现在不让人带回去,实在太霸道,太没道理了,他便动用自己的职权,把几台完好的设备登记成“废品”,淘汰出实验室,再以废品的身份,卖到王蔼的手里。
这些“废品”一路辗转,最后抵达了渝城,而和这些“废品”一同抵达的,还有一小批盘尼西林。
张之维执行完张麻子行动回来,他们正好抵达,考虑到这次的参会人员,他也就顺手把这些东西带过来了。
看着张之维手里的小箱子,张三甲大喜过望,连忙郑重接过,并承诺道:“小天师待某,如此恩重,三甲无以为报,日后定当做牛做马……”
张之维打断他的话:“我不要你做牛做马。你好好保护那些该保护的人,救那些该救的人,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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